因為他回想起一個更令他不適的事實。
自己之所以還記得這本小說,因為文中有一個倒黴蛋跟他同名同姓!
原主是爛黃瓜主角攻的舔狗,以及懟主角受的炮灰工具人。
他明戀主角攻多年,聽說厲俊遠要開娛樂公司,自告奮勇去當藝人,好在他長相放在娛樂圈裡也圈突出,單憑臉就給公司賺來不少資金。
可以說,沒有符瑎就沒有現在初具規模的筵盛。
厲俊遠對他沒意思,但為著讓他老實能呆在公司不跳槽,身邊換過許多人,單只吊著他,不給符瑎任何回應。
轉變出現在一次晚會中,厲俊遠因為公司財務遭遇困難,想把符瑎介紹給席氏財團的總裁席溫綸,被後者不留情面地拒絕。
厲俊遠將符瑎扯到角落大發了一通脾氣,符瑎跪下來求他說自己什麼都願意做,晚會結束他就被送到一群老男人的床上。
後來符瑎開始被迫伺候一群人,一邊幹齷齪事情一邊當主角之間的絆腳石,用來當打壓主角受的工具人。
最終的結局更是悽慘,符瑎被主角受揭發醜事身敗名裂,身上還有主角攻當時哄騙他替公司背下的巨額債務。
原主為還債只能當鴨子,被人在床上虐。待。致死。
莫非自己這是穿越到小說裡,然後經歷原主之前的事情?
符瑎倒抽一口冷氣,看厲俊遠的眼神彷佛在看兇神惡煞的鬼。
救命!他不要社會身體雙死亡的結局啊!
厲俊遠倏然察覺到掌心握著的細瘦臂腕不斷向後縮,似乎想要從自己手下掙脫,旋即用更大力氣拉他。
“亂動什麼,沒時間了!”
符瑎欲哭無淚,他的小身板跟雄壯的主角攻根本不能比!原想跟酒店路過的人求救,每當他的目光跟陌生人接觸時,卻不可控制地偏向別地。
他發自內心的恐懼社交,需要鼓起勇氣才能跟不認識的人搭話。
呼救無果,符瑎就這樣一路被厲俊遠扯到晚會會場。
會場就佈置在這間豪華酒店中,各色打扮精緻的人們,皆是上層名流的氣度,他們在談笑間觥籌交錯,符瑎眸色一凝,霎時覺著呼吸都要在此刻停滯。
人…好多人。
符瑎瞬間暈頭轉向,厲俊遠卻不願意放過他,執著地拉著符瑎往最密集的人堆裡湊。
晚會中心點,是一名身形頎長的俊美男人,他優雅地站在會場中央晃著紅酒杯,水晶燈傾斜下來的光線照著男人清晰分明的刀削輪廓,更顯其容色奪目。
他熟稔且不失禮地避開試圖纏上來的男男女女,冷冽的鳳眸漫不經心地掠過人群,倏然定格在一人身上。
符瑎被從人群中扯出來,原本齊整的小燕尾服被扯得淩亂,蝴蝶結略微散開,流暢的裁剪勾勒出他輕盈俊俏的細腰,下班部分勾人的沙漏型,身後的圓潤挺翹將燕尾頂出一個遐想無限的弧度。
露出的外部肌膚細膩白嫩,更勝羊脂玉。一雙水霧朦朧桃花眼中滿是無措,還沾著些不知打哪來的星點閃粉,惹人憐惜。
人們眼前一亮,小聲發出驚呼。
席溫綸喉頭不由自主地微動,斂下眼瞼。
可惜。
被眾人當成美好藝術品欣賞的符瑎此刻心情卻一點兒也不美好,顫抖著身子手腳,耳邊厲俊遠滔滔不介紹他的話語霎時扭成一團漿糊。
符瑎沒聽清他說話的內容,他忽然被厲俊遠推到席溫綸的跟前,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眼珠子從地上撿起,抬眸上瞟一眼席總。
神色淡漠,修長的羽扇投下一片陰翳。
好、好可怕!
符瑎被嚇得肩膀一縮就要往退一步,但厲俊遠的手抵在他背後,令他動彈不得。
“說詞啊,啞巴了?”厲俊遠用小聲威脅粗厲道。
但此時符瑎社恐症發作,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糟糕!難道就這樣被當眾嫌棄然後拖進小黑屋裡被輪著那啥毀掉一生嗎?他不要啊!
符瑎眼眶微微發紅,他像是壯士赴死般雙眼一闔,硬著頭皮嘗試開口:“席總,從了我吧,你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