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荷也有自知之明,一邊把孩子抱上兒童椅,一邊笑著自我辯護:“啊我還是高估了我的手,腦子會了手不同意。其實真應該去外面吃。”
“沒關系,我看著還不錯。”謝寄心情不錯,想起久遠的事又笑了,“火鍋你做的就很好。”
雖然菜色看著不怎麼樣,味道卻也不算差,沒有奇奇怪怪的味道,謝寄跟諾曼都很捧場。
尤其諾曼,邊吃邊給媽咪比贊:“媽咪今天做的飯比昨天的更好吃。”
“寶貝喜歡媽咪就開心。再來一點飯好不好?”
諾曼把手搖出殘影:“不用了媽咪,我已經吃飽了。我和叔叔吃得一樣多。”
趙小荷看著諾曼,一臉慈愛,說:“好,媽咪知道了。你先去玩,媽咪和叔叔還沒吃完。”
謝寄幫著諾曼下了椅子,等小孩兒跑來,他也認命地坦白:“抱歉,真吃不下了。”
“抱歉什麼,”趙小荷大度地笑笑,夾了一根土豆絲放進嘴裡,一邊聊著家常,“你也覺得諾曼很可愛對不對?我做飯不行,養孩子還可以。他很乖。今天你來他很高興,所以纏著你玩,累到了吧?”
“還好。”謝寄說,他累絕不是諾曼的原因,“你一個人帶他嗎?抱歉我不是故意打聽……”
趙小荷看了看謝寄,忍不住笑:“你怎麼那麼多抱歉?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問我呢。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吧?”
謝寄心髒急劇跳動,他確實有很多問題,然而就是因為太渴望得到解答了,他突然又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問趙小荷跟餘田生到底是什麼關系?問他們那張西服婚紗照式是怎麼回事?還是問那邊他跟餘田生最後吵架前看到他們在路燈下的擁抱……
餘田生一直喜歡趙小荷,這個時長甚至可以追溯到他十五六歲或者更早。一段長達二十年的喜歡,趙小荷又真能做到不為所動?
謝寄光是想著這些,心髒便又變得沉重幾分,他喝了一口水,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啟郵箱,翻出一封幾年前的郵件遞過去。
照片是徐寒芳給的,謝寄在經歷震驚瘋狂又平複後,透過郵件發出了這張照片,可惜餘田生沒有回應他的質問。
趙小荷把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又放回桌子,她迎著謝寄的目光跟他對視,訕笑道:“果然,你真的看過這張照片。”
“我真的看過這張照片?”謝寄重複這句話,不是很理解趙小荷的意思,“我該看到還是不該看到?”
他聲音發緊,跟他的心口一樣。
但他不想在趙小荷面前表現得過於失態,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潤嗓子,垂下眼自嘲道:“有人在手術前給我的。在這之前我以為他會去看我。”
“我知道。”趙小荷說。
謝寄抬頭看她,趙小荷臉上並沒有愧疚之色,反而坦然地好像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對,這讓他感覺自己時時壓在心底的那些痛苦也變得輕飄飄的。
那是他的事,別人並不在意,也無需在意。
“抱歉,”他冷靜下來,開門見山地問,“你和他結婚是真的嗎?”
雖然孩子肯定不是餘田生的,也不能排除他們結婚後再生變故,而這個孩子未必一定就是當時趙小荷肚子裡的那一個。
“諾曼,”趙小荷突然喊在客廳地上玩玩具的諾曼,小家夥歡快地走上來,她摸摸他的腦袋要求道,“來,跟叔叔說說你知道的小魚。”
“小魚?”諾曼眼睛亮了亮,抓著趙小荷的手興奮地問,“媽咪,我可以看到小魚了嗎?”
“可以,但你要先告訴叔叔你知道的小魚,因為這位叔叔很好奇。”
諾曼眨巴眨巴眼睛,轉向謝寄,有些不解地問:“叔叔你想知道什麼?你不是小魚的寶貝嗎?那你不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