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張照片,她突然對餘田生跟謝寄的關繫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想法。
至於對餘田生老婆孩子的好奇,也只不過是想多方論證自己的猜測而已。
然而現在已經不需要論證了。
蕭睿突然喊了一聲秦溫妮,她應聲看過去,那邊檢察室的門開了,護士推著謝寄出來。
“他怎麼了?”蕭睿迎上去問。
護士安慰說:“病人沒事,應該是身體虛弱,中途就睡著了。”
蕭睿松一口氣,交代溫妮陪謝寄回病房,自己去找醫生看結果。
等護士調整好檢測儀器出去,溫妮在床沿坐下看著謝寄,他額頭上的紗布能看得到血跡,襯得原本就缺乏血色的臉尤其蒼白。
這個人剛經歷了一場稱得上慘烈的車禍,用蕭睿的話說,如果不是足夠幸運,他們或許……
她難過地吸了吸鼻子。
幾分鐘後蕭睿回來了,謝寄也幽幽醒轉,只是神志還不太清醒,自己要把氧氣面罩摘下來,被蕭睿搶上去按手製止。
“好好戴著,心髒會舒服點。”
溫妮也忙起身看他,關切地問:“謝寄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謝寄點點頭,還是把面罩扯開,問溫妮:“你怎麼在這?不是在……”
“田生哥也來了,他去給你買吃的,應該快回來了。”
謝寄閉上眼睛,心口不舒服,說話都覺得累。
他把面罩戴上,吸了一會兒氧才又拿開說:“你們都回家吧,我自己可以。”
“開什麼玩笑!”蕭睿站在床尾,兩手抓著欄杆,語氣不善,“你可以什麼?今天過後,老實找個人給你開車吧,您老就別開了。”
“我沒事……”
“你這叫沒事?是誰說心髒不舒服,說句話就在我腳邊倒下了?謝寄,我跟你說過不要讓我再給你幹司機的活吧,你倒好,還搞出車禍來!”
蕭睿語氣嚴厲,謝寄皺眉,奈何實在沒力氣辯解。
還是溫妮聽不下去,維護道:“蕭總今天好大火氣啊。你關心就關心,能別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嗎?”
蕭睿滿臉嫌棄:“這話說的。我也不是什麼人都吃,嫌磕牙。”
溫妮笑笑,回頭跟謝寄說:“我算明白了,你跟蕭總最像的還是嘴巴。”
這一點謝寄也覺得是,他眨眨眼表示認同,惹得蕭睿吹氣瞪眼睛,沒好氣道:“我不是開玩笑,剛跟醫生聊過,只能說今天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謝寄摘下面罩,問::“我知道,檢查結果怎麼說?”
“你最近是不是常有心悶疼痛的感覺?之前還頭暈看不清路,醫生也說可能跟你的心髒有關。”蕭睿嘆了口氣,“別的先不說,好好在這住幾天吧。”
謝寄沒接話,但面露難色,實在是對又要住院這件事感到無力。
他懨懨地轉開頭看窗外。
蕭睿手機震動,他看了眼床上,跟溫妮交換眼神後走了出去。
溫妮起身坐到床沿,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苦笑著道歉:“對不起啊謝寄,今天其實都怪我,非要喊你出來……”
車禍這種事,誰碰上誰倒黴,怪溫妮就有點沒道理,謝寄回頭安慰她兩句,想起一件事又問她:“不是要當面給我看什麼東西嗎?”
溫妮卻猶豫了。
那張照片她本來是要給謝寄看的,目的是要觀察他的反應,但現在她已經知道真相,就沒有測試的必要了。
“是什麼?”謝寄又問,“不會是什麼東西的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