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餘田生艱難吞嚥,“過年那次,有人錄了影片放到網上,她看到了。”
餘田生簡單說了經過,很是沮喪:“我也想過會有麻煩,但沒想到是這個。我後來也問過能不能刪除,陳光明都說沒辦法,但現在網上已經找不到了。”
陳光明做不到的事,徐寒芳卻易如反掌,說到底還是他們能力不夠。
謝寄閉了閉眼,又問:“你看過嗎,那些影片?”
“看過幾個,都差不多,你要看嗎?”
謝寄搖頭,唯恐避之不及:“刪掉,都刪掉。我不想看,你也不要看。”
他討厭影片,討厭循著影片找上門的陌生女人。
餘田生理解他,馬上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把那些影片全刪了。
“好了沒有了,”他亮亮手機。
謝寄根本不看,閉著眼睛忍受身體上的不適,緩過來才又問:“跟蹤我的是不是她安排的人?”
“是,但她說只是想確保你的安全……”
謝寄猝然睜眼,盯著餘田生:“你知道?你們一直有聯系?”
餘田生有苦難言,硬著頭皮解釋:“徐小姐答應在你同意見面之前不出現的,所以我一直想找機會……昨天要不是你受傷她應該也不會過來……”
謝寄呼吸急促,餘田生忙把面罩給他戴上,他偏開頭不看人,但也沒有再睡著。
餘田生認錯積極,可從頭到尾他對他就只有一鬨二騙,歸根到底就是糊弄。
從趙小荷到那個女人……又是女人!但凡涉及女人的事,餘田生的智商就會自動減半。
僅有的那點都用來撒謊了。
謝寄看著虛空說:“我想回老家。”
餘田生正給他倒水,聞言手一頓,反應了幾秒才故作輕松地問:“你想回老家?什麼時候?”
謝寄不接話。他知道老家也是回不去的,他並不想再見到崔永貴。
突然想起一件事,謝寄轉頭問餘田生:“今天開學是嗎?”
餘田生頭大,舌頭也大,含混不清:“對。先不管那些,以後再說。”
謝寄問:“多久以後?”
餘田生拿吸管給他喝水,謝寄不喝,他只好把陳光明的話告訴他:“先辦休學,爭取下學期插班跟上。”
還沒上學先休學,謝寄也覺得好笑,餘田生陪著一起哭笑不得。
“咱倆什麼運氣,斷腿都斷同一邊,上學都到高中就休……不對,我那是輟學,你以後要考清北的。”
謝寄不理他的弱智玩笑,問道:“醫生怎麼說?我的腿能好嗎?”
“能,怎麼不能!打上石膏兩個月就長好了,一點不耽誤你的帥氣。”
“那你呢?還能治療嗎?”
謝寄目光幽深,餘田生心虛地摸鼻子:“我就算了,骨頭都老了還怎麼長?這樣就行了,又不影響生活。”
他想了想又說:“等出院後給你弄個輪椅,你就安心把腿養好。對了房子已經租好了,到時候我跟你一起搬。”
餘田生昨晚上思來想去,獨自把接下來的日子都預習了一遍。
盡管還上不了學,但他認為提前搬過去對適應環境有幫助,況且謝寄見多了同齡人,心情可能也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