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源聽了好一陣,手也在半空呆了好一陣,待兩人結束了談話,他才回過神來。
解知、李培釗,還有,那位現禁毒副支。
現在想想,他是必須要回去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沒換,便探入外套口袋。
沒東西,這正常。
正這麼想時,手卻忽然碰到了一張紙。
解源思量了幾秒,拿了出來。
在微弱的光亮中,他看清了字跡。
——解法醫,720–200=?
“……”
他想起來了,就江廳長來市局跟他們說那臥底的事,最後那幾分鐘時,楚瀾雨不知出於何病寫給他的。
他那會兒應該是忙忘了,順手就放回了口袋。
像是鬼使神差地,又或者是為了不發出聲響,解源沒撕了它,而是滿臉黑線地又將其塞回了口袋。
但倏忽間,指尖似乎又觸到了另一樣東西。
解源頓了頓,還是再浪費感情一次。
只不過這次的東西,不再是楚瀾雨的廢話白紙,而是一枚警銜上的四角星花。
他出神了一陣,便又將其放回。
解源選集瞥眼向車門處,決定冒個險,試試能不能開車門跳車。
前排那兩個人一個開車開的專注,一個雖然還醒著,但只要沒有大聲響,應該是不會驚擾到的。
解源便伸手,往車門把手處去。
感受到門把手的松動,解源有些驚喜。
沒鎖?
但也是這麼一個動作,驚動了前排副駕駛的人。
那人竟是敏銳非常,頃刻間轉過頭來,與解源四目相對:“你幹什麼?!”
一聲怒吼,叫醒了唯一一個睡著的人,一瞬間解源處境急轉直下,須臾之時他只顧得匆匆看了眼車速,便一開車門,翻身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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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確實是辛苦彭主任同技術隊那群人了,大晚上的還要在蚊蟲肆虐的樹林中熬眼睛。
彭主任很沒形象地蹲著,手指著一塊平土地,為防楚瀾雨看不見,還貼心地遞給他了一個放大鏡。
“現在推測的情況不是解源被轉移了嗎?那轉移總得要交通工具吧,有交通工具就一定會有輪印吧?所以我跟秀錦市技術隊的就一直在找輪胎印子。”
“雖說他們用了特質的輪胎,不容易留下印子,但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給我們找到了……楚瀾雨你看到印子了嗎?要不要給你再換一個放大鏡?”
楚瀾雨搖頭:“不用……看到了。怎麼確定是輪印的?查型號了嗎?”
技術隊長接道:“查了。跟彭主任剛才說的一樣,是出自一家特質輪胎工廠的輪胎。”
那發現了輪印,汽車行駛的大概方向和距離就能推測了。
於是彭主任道:“照這個方向啊,算他時速八十,夠保守了吧。二十加八十……一百……哦!大概已經走了有一百三千米了!”
楚瀾雨也估計了一下,隨後大怒:“那不快出邊境了嗎!”
彭主任安慰了幾句:“你別急啊,我那只是保守數字,就這黑麻麻的山路,他命不要了走八十。現在推出了大體距離,我們殺他個裡應外合……”
楚瀾雨捧場性地笑了兩聲,旋即便起身準備到新的地方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