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雨不用看就大概能猜到外面的情景了:“靠你們不要為了取證強扒人家衣服……”話還未了,便被鄭副支堵了回去。
最後是那位被楚瀾雨尊稱為“女兵”的外勤女警走到小姑娘面前,咳了幾聲:“這個……我覺得解法醫那麼厲害,不用證據也能審出來吧……”
她看向身後同樣年輕的臉龐,幹巴巴地說了句:“你不用緊張,我們警察不吃人……”
小姑娘沉默半晌,拉起了袖子。
嶙峋如山石的面板上,還有著微微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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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喜歡強制性的s?”解源淡聲道。
“這……”鄧遇強“這那”了好一陣,須臾後又似無奈般,“同志啊,你管這個有什麼用嘛,故意傷害罪?不夠量刑標準吧。虐待罪?我又不是她爸還是她老公。難道你要教我尊重女性?”
“確實沒用。”解源垂下眼簾,說,“但我尊重女性,因為我有母親。”
“……”
一片寂靜。
只剩下解源的後一番話回蕩著,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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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楚瀾雨看出解源現在該下場了,便將筆錄推給解源,“題外話結束。現在總該和我們交流交流那毒品來自何方,流通情況怎麼樣了。”
餘光向解源,後者擰起眉,估計是嫌他字寫得太醜了。
鄧遇強仍呆愣著。
楚瀾雨也沒管那麼多:“根據現在的證據來看,警方查出這些只是時間問題。你如果好好交代的話,說不準能早好幾年出來;繼續掙紮,不僅改變不了結局,還喪失了減刑的機會。”
“這樣嗎?……”鄧遇強又問道,“那減刑多少?”
楚瀾雨拿出了鄭副支之前的說辭:“這個沒定數,但最少都能減個兩三年。”
“但這個算重大情報吧?能減多一點的吧?”鄧遇強居然還講起價來了。
“這個你要和檢察院說,但我們警方是一定會極力為你爭取的。”楚瀾雨回道。
“那行!”鄧遇強像是做了個重要的決定,竟然是幹脆又果決,“這管毒品的具體製造商我也不知道,我是從我一個同行的遠親手上拿到的。”
楚瀾雨心中的大石終於是落下了:“你那個遠親在哪?”
“徐省,昌榮市。”
“沒有具體點的?”
鄧遇強露出一個苦笑:“同志,我都說是遠親了,而且我們這行黑吃黑還不夠多嗎?他不得防我啊。”
雖是如此結果,但楚瀾雨還是很滿意,便叫解源停了筆,又同鄧遇強說了聲“感謝配合”後,出了裡屋。
“老鄭!服不服?”楚瀾雨拍拍鄭副支的肩。
審訊失敗的人是沒有反駁權的,何況楚瀾雨還是解決了禁毒支目前的一個心頭大患。
鄭副支便只連連點頭:“服服服,你們刑偵口的真厲害。”
“其實誇解法醫就好了。”
“?”
還待整理筆錄,卻又有一人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楚瀾雨循聲望去,竟是李培釗。
他笑了笑:“你們審完那些人了嗎?筆錄呢?”
解源抬首向正整理筆錄的警員:“那。”
李培釗便走向那位警員,不容置喙地拿過筆錄看起來。
幾分鐘後,他面色沉了下來:“那個鄧遇強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