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源皺了皺眉頭。
這些雖只是殘言碎語,但句句都把重要的內容給點了出來,且結合這人的語氣,他們估計是吵起來了。
不過這人的聲音,有點熟悉。
包廂裡倏忽間安靜了陣,少選後那人的聲音更大了:“……不是搶劫是什麼?!這價格……高出多少了?!……四新你他媽勸什麼……被抓我也要先崩了……傻逼!”
聽到某一個詞後,解源的瞳孔猛然睜大。
“楚瀾雨,直接抓人,不用等了。”他道,“上面的是‘許良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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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兩方人對立而坐,右邊正是許良新五人及許仲洋。
雖說此時只有“許良新”一人在狂罵,但誰都知曉,開槍只在一瞬之間。
“早就聽說你跟你家二新脾氣最爆了,但還是你更勝一籌。”
左方坐在最前頭的那人道,“你知道的,我們老闆的貨都是世面上最好的,你們要的又是新貨,這個價格已經夠低了……”
“許良新”絲毫不吃他這套:“我看你們就別在金三角了,趕緊滾緬北那地搞詐騙去……”
他複又不經意地瞥眼向門外,霎時厲喝道:“誰他媽蹲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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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源暗罵一聲“許良新”的警覺,隨後飛快往樓梯跑去:“目標人物已經發現……”
“砰”!
“許良新”果然是個一言不合就開槍的主——或許這其中還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他媽的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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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解源的一番話及“許良新”的槍響,樓下狂歡的假象頓時戛然而止,眾人紛紛往樓上奔來,一時間腳步聲淩亂。
楚瀾雨遲遲不見解源身影,便猜了個大概。
現在人都往這邊聚,而解源還拉著“許良新”的仇恨,要是不管不顧地就跑到人群中,子彈說不定能連穿幾個人。
他高聲道:“犯罪分子手裡有槍械,要多注意!——”
瞥眼卻見一人迎面奔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人,穿著常服。
不過這次行動的警員全是便衣,楚瀾雨也不敢說自己認識所有警員,便沒在意,放他走了。
但這人有點眼熟啊。
還沒好好想想在哪見過,抬眼卻見一道身影,便再也想不了了——
許仲洋!
酒吧的門已經被關上,也幸而今天老闆不在,不然又是麻煩。
許仲洋像是早就查過這間酒吧的地形般,走向每一條通道都很果決,但最令楚瀾雨咂舌的,還是他居然就孤身一人地跑了。
身後的家人,他沒一個留戀的。
似是察覺到楚瀾雨正跟著他,他霍然間頓住腳步,從口袋中拿出槍:“我這段時間都很後悔,如果我年輕那會兒膽大點,直接殺了你,會不會就沒那麼多事了……”
子彈打出的方向偏了些許,沒有穿過楚瀾雨的心髒,而是打碎了身後酒窟的幾個玻璃瓶。
楚瀾雨開啟手槍的保險栓:“你那時候要是堅持殺了我的話,那你現在的屍體都只剩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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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源一直處在被動的情況裡,畢竟“許良新”槍法是挺準的,他也不是什麼身法強人,次次都能躲過去。
他就盤算著“許良新”那槍什麼時候打完子彈。
換彈夾總需要一些時間,不管有多熟練,都不少於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