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源指尖微抖,只是面上還沒什麼表情:“……你聽說過他?”
許仲洋不以為意:“那可不。我還和他老闆做過生意呢。”
“什麼老闆?!”出乎意料地,解源居然沒控制住脾氣。
“就買賣交易的老闆。你覺得是什麼老闆?”許仲洋像是起了興趣,“你們警界是怎麼解釋他的失蹤的?抓捕犯罪分子途中不幸犧牲?”
“看來他這些日子很低調啊。但他在咱這一界都很有名。”
楚瀾雨看了眼解源的臉色,很想打許仲洋,但又怕解源跑不動。
“他之前是在省廳幹的一級還是二級警督吧,那次行動他落到了一個大毒販手裡,人家本來想給他十幾粒子彈就讓他安生死了,他還是怕,就和那大毒販說,我知道很多警界機密,我很有用,別殺我。”
單從這敘述來看,就能知道這是一樁警察投敵的醜聞。
楚瀾雨再次看了眼解源。
不過,這件事距今都應該有五年以上了,為什麼這麼久了,警界和毒販界的說法卻還是大相徑庭?
如果能完好地回去的話……就上內網查查,順便冒著被徐正支罵死的風險問問。
許仲洋倏忽間起身,楚瀾雨還以為他終於要離開,結束對解源的淩遲,誰知他卻望向解源的腳傷:“好得差不多了?這樣拍出去的效果不好。”
下一刻,隨著“砰”的一聲槍響,細小的血珠飛濺四近!
許仲洋若無其事地收了槍,拿出了手機,“嗯,很期待效果。畢竟你曾經也在省廳,還有個‘烈士’哥哥,大概比楚瀾雨好用吧。”
屋外有人喊:“大伯,東西太多了,來搭把手!”
許仲洋應了聲“知道了”,便出了屋子。
·
我靠……
楚瀾雨只有一個念頭。
在許仲洋麵前,什麼大新二新四新五新的,全都不夠看!
“解法醫,你腳怎麼樣?……”
解源原先的傷口看似挺好,實則只是在表面結了層薄薄的血痂,裡面還沒處理過,八成要發炎,剩下兩成是化膿。
眼下許仲洋又打了槍進去,解源腳沒斷都是祖上保佑。
解源面沉如水,止住了他的手:“你別碰,待會感染了。他那個子彈挺小的,應該沒在傷口裡。”
“……解法醫——”楚瀾雨真情實意道,“要不咱跑吧。你腿實在不方便的話我扛著你也行啊。”
“少說話。”解源不理會他的玩笑,“找個尖銳點的東西,再脫了我外套——我現在手不方便——那縫了一個很小的口袋,裡面裝著消毒水。”
楚瀾雨簡直嘆為觀止:解法醫太有先見之明瞭!
頂著解源要殺人的目光,楚瀾雨迅速將解源外頭套著的外套給脫了下來,摸索道:“哪裡?”
“裡層。”
楚瀾雨細看一番,果真發現了一個不太明顯的針腳,便三兩下撕開,從裡頭拿出一瓶大概夠用的消毒水,而後遞給解源:“解法醫。”
解源擰開蓋子,裡面有居然還裝了棉球。
他擰著眉頭,給傷口消起毒來。
楚瀾雨掃視了圈屋子,思索著待會帶著解源往哪個方向跑好。
別看現在亂得很,但進山的地方一定還守著人,就提防著警方。
真正的逃脫之時,估計還要等警方和他們交上手。
不過那時候也是最高難度,開槍扔手雷,哪會閑得看著你。
看著血染紅了的棉球,楚瀾雨須臾間道:“解法醫,隨身帶消毒三件套,和誰學的?”
解源頓了頓,從瓶身拆下塊繃帶:“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