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談正事的解源是最好說話的,他只思索片,便回道:“該不是金店裡那種精細加工過的,但也不像是未經邊任何冶煉的礦石。”
楚瀾雨點點頭:“我想兇手應該也沒那麼蠢,不然不就是給咱一個新思路了嗎,努努力說不準還能確定大致方向呢。”
解源複又開啟死者口腔,將舌頭掀起,下頭有一張被膜包起來的紙條。
楚瀾雨湊過去:“什麼……‘金’?”
這手法,果然和上次那個“水”很像。
解源頜首,將這紙條包入了證物袋,接著繼續研究屍體。
楚瀾雨正觀察著死者,但觀察著,又忍不住瞥向解源。
這時候的他不僅好說話,也像是放下了身上的刺,連側影都柔和起來。
楚瀾雨猝然驚醒,回過神來,心想解源再好看也不能比受害者屍體好看啊,便又轉回了頭。
豈料他又見,解源正蹙眉看著那具屍首,像是入了神了般。
“解法醫……你盯著他看幹啥?……”楚瀾雨開口道。
“……”解源似乎是輕撥出一口氣,便又看回他,隨後道,
“我見過這個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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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法醫你不要開玩笑啊,雖說自首要盡早……幹嘛突然擦起刀啊……”
楚瀾雨正一本正經地開解源玩笑,但面對著解源的冷冷一瞥,以及慢悠悠擦解剖刀的動作,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不說了,楚副?”解源將刀包起來,複又道,“我說認真的。我確實……四五天前見過這人一面。”
“那你記性很好啊。”楚瀾雨道。
礦洞內的人頭已經被打包了起來,準備運回市局繼續研究。
四近人走匆忙,各有各事,也就楚瀾雨能拉著解源暫得一時半刻的歇息。
解源微微搖頭,“那會兒我還沒正式進市局,但也被局長帶著來看了圈。”
僅僅是解源的第一句,楚瀾雨心中便泛起漣漪些許情緒。
被局長親自帶著……那這麼一看,解源便又不像只是單純被調下來。
“那時還是午後,我看得差不多了,辭了局長就要自己回去。恰好經過禁毒□□地,我習慣性地抬頭看了兩眼,就看見門口站著個男人,就是死者。”
“那架勢看起來像是犯了事剛放出來一樣,他那是正好也偏了頭過來,我視力不錯,他相貌也好記,就記到了現在。”
解源恰似諷意的一笑,其中悽苦之意更甚,“……沒想到,居然還有能用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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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源對那人的長相記得還算清。
一張黑瘦的臉,面頰深深地凹下去,瞳孔渙散無光,有些弓腰駝背。
乍一看像個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但仔細觀察他的面板和體態,還是能看出點二十歲的影子。
他那時並沒記在心上。
畢竟進禁毒支隊的人,有幾個是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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