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廚房不是說梁師傅一兩個月就要請假嗎,我之前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說是探親還是見女朋友都說不過去啊,直到上上個月——他跟我說了原因。”
許良新深呼一口氣:“我才知道,他原來染上了毒癮。”
“毒”這個字對每一個警察來說都不亞於被人迎面打一拳,一屋子人都微不可查地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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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坐在後頭嘀咕道:“難道我們這次要跟禁毒那幫老年人共事了?”
林玉清:“瞎說什麼,他們副支也才三十六七,還是個很年輕的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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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許良新繼續道:“我當時很驚訝啊,您知道的,禁毒工作鋪天蓋地的做,咱們老百姓對這玩意也很有抵觸心理了。”
楚瀾雨問:“所以你怎麼做?”
許良新做了個恐懼的表情:“那肯定是勸他啊,難不成跟他一起吸毒?”
楚瀾雨挑眉:“他讓你和他一起吸毒嗎?”
“……”許良新是真驚了,“您不要瞎說啊,我就算要被五馬分屍也不會碰那玩意的!……”
給人都幹成應激了呵呵。楚瀾雨毫不帶笑地想。
楚瀾雨一聽學徒後一段話就直覺不對,正常人不應該直接說“那肯定是勸他啊”,如果非要加一個“難不成”的話,不也應該是“難不成裝沒看見嗎”。
所以,梁健煒一定向他提過這個想法。
他看著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以死明志的許良新,安撫道:“我就問一問,你要是沒答應他的話咱警察也不能強行把你銬走啊。”
許良新重新坐下來,連連應道:“對,對。”
楚瀾雨複又問道:“不過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句題外話:你為什麼這麼緊張?”未免有些反應過度了吧。
許良新一怔,又恢複了那副侷促不安的模樣:“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從小就被說膽子比女孩子還小,再加上毒品這東西太過驚世駭俗……”
楚瀾雨抬眼。
許良新很年輕,看著也才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這個年紀跑來做廚房學徒,說明處於社會下層,這麼一來,也說的過去。
他便不再糾結這些旁的問題,繼續道:“那他是怎麼邀請你的?”
“就上月二三號的時候吧,臨下班的時候,廚房裡就剩我們兩個,他忽然神秘兮兮地跟我說要不要吃點好貨,我說梁哥你別開玩笑,然後……”
“他就拿出了一包粉。”
楚瀾雨眸光一凝:“你還記得那粉是什麼樣子的嗎?”
“就,”許良新邊說邊比劃著,“白色的,細細碎碎的……質感很不錯的樣子。”
楊煜綱壓低聲音:“海.洛因。”
楚瀾雨偏頭望向他:“對。剛好能和梁健煒的屍體對上。哦對了,那筆錄記詳細點,最好我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
楊煜綱轉頭:“林玉清聽到了嗎?”
正拿著紙狂寫的小陳:“啊?是林玉清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