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首先把韓溯叫了出去:“韓溯,有沒有興趣當班長?”
韓溯猶豫了一下道:“謝謝學姐看得起我,但是我這個人自由懶散慣了,怕是不合適。”
當班長身上的擔子比較重,需要對全班同學無論生活還是學習上都要負責,韓溯有自己的規劃,他不熱衷成為班級的核心人物,別人眼中的佼佼者,也不想空拿個頭銜不幹實事,所以直接拒絕了。
“我觀察了一下咱班同學,沒有人比你更適合,有些人看著就毛躁,雖然你也和他們有說有笑可以打成一片,但是從你的眼神中就感覺比他們更加自信靠譜,我看人很準的,你真的不想試試嗎?”
“不了,學姐,班級學院需要我,我隨叫隨到,一個想當班長的人比我適合。”
學姐也沒堅持下去,說以後叫他欣姐,有什麼不懂的就找她。
自習休息時間,韓溯和孫旭鵬走出教室活動活動筋骨,走廊裡人來人往,學生們或急或緩的穿梭在教室間,討論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沒站幾分鐘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喊他,韓溯彎腰一看,竟然是高中足球隊的隊長江廷若,那一年韓溯高二,江廷若高三,之後一年沒聯系,沒想到在這碰上了,“哎呦,江哥,咱倆真是緣分。”
“可不,早就聽人說你報考了雲大人工智慧,我這不得趕緊來找找。怎麼樣,大學生活是不是放鬆了許多,沒有繁重的課業更沒人管,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江廷若道。
當年韓溯和江廷若在學校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足球場大爺拿掃帚趕他倆出去,好鎖門回家。
他倆對足球有一種痴迷的程度,從彼此認識之後,中午晚上飯點,晚自習下課等等所有學習之外的空閑時間都去操場踢球,尤其是賽前一個月,連課間十分鐘都不放過。週六日起早光速把作業寫完就奔赴操場,看門大爺晚7點下班,他倆不但不遵守時間一直踢,還把大爺在操場溜的直喘不上來氣。
後來大爺一氣之下把二人告到了學校,學校嚴重批評了他倆,說他倆不以學業為重,給高一學弟學妹樹立了壞榜樣,還找了家長,要求嚴加管教,念及江廷若高三,怕情緒波動影響學習,就放過他了,而韓溯卻當著全校的面唸了一份檢討書。
“貪玩並不是一種好習慣,作為一名學生,應以學習為重,嚴格要求自己,樹立良好的學習榜樣。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決定以後更加勤奮訓練,以最短的時間完成足球訓練任務,爭取擠出更多的時間學習,讓值班大爺準點回家,最後在省足球賽上,為學校爭光,奪得全省第一名。”
臺下掌聲震耳欲聾,教導主任則當場就抄起掃把把韓溯打了下來,說是下回考試不排到年級前20就取消他參賽資格。
後來倆人也沒收斂,開始買煙酒賄賂大爺,韓溯則少睡不少覺做練習題,最終考試排了第18名。
倆人當年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一起吃了不少苦捱了不少責備,如今再看到彼此,總有一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可不,大學了,必須拿個省第一。”韓溯回道。
說起省第一這個事,江廷若也是不禁感慨:“當年那事你也不要埋怨自己,你做的沒有錯,倒是我迫於壓力,沒有站出來,覺得對不住你。”江廷若道。
“江哥你可千萬別往自己身上賴,問題都在我,這事對我來說一直是個遺憾,咱們學校有校隊吧,我打算報名。”一說起足球,韓溯血液都在奔騰,兩眼放光。
“這事你可問對人了,我現在是足球社社長,校隊的人都是從社團挑出來的,社團聯合會的主席你應該也認識,朱嘉欣,你們代班。”
“還有個事,”江廷若繼續說道,“聽說梁澤也去了你們學院,你知道不,他當年是第三實驗中學校隊的,咱們踢省賽地時候看過他比賽,那一腳著名的淩空抽射就是他,可是他後來好像退賽了,可惜了,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要把他拉過來,以後一起踢省大學生足球聯賽。”
經江廷若這麼一說,韓溯還真覺得他有點眼熟,原來當年高中聯賽人人口中稱贊的那個堪比內馬爾的足球天才是他。
高中足球聯賽很少能遇見僅憑個人能力進球的,大多需要團隊的精準控球,看準機會,配合射門。而那一次,梁澤是在遭三名對手夾擊的情況下,把球踢到半空中,從縫隙中抽射進去的,守門員壓根沒反應過來,球就進了。而且沒記錯的話,那個進球是在最後5分鐘進的,踢了個11平。如果輸掉比賽,積分就不夠,無法進入淘汰賽,球隊就止步於此,這樣隊友會埋怨他浪費機會搞個人秀,自己心裡也有疙瘩。
所以說,無論是個人能力還是心理素質,梁澤都是一流的,可是為什麼退賽呢?
韓溯也覺得這太可惜了,於是答應了江廷若。
梁澤從廁所出來回教室,總感覺有人在背後蛐蛐他,聲音似乎是從韓溯和一個不認識的人那傳來的,此時倆人都明目張膽的看向自己,還在嘀咕,這不坐實了!
他下巴微抬,瞳孔緊縮,透露著自己的不爽,可韓溯卻勾起嘴角,眼角含笑,挑了挑右側的眉毛,彷彿在跟他說:說的就是你,小可愛。
笑什麼笑,他們是看不懂嘛?!梁澤第一次覺得自己不酷了…
而韓溯看著明明總是沒精打採低著頭偶爾還得強撐著一身刺的梁澤,心想:這哪是小獵犬,這分明是囚在籠中的小獵豹,獵豹發起攻擊追捕獵物時,最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