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樣課程裡，圍棋和書法她跟著長輩粗略學過一些，只有歌舞，她不擅長舞蹈，唯一熱愛的運動大概就是五禽戲和太極拳這類退休老人同樣熱愛的運動。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在陸星舟面前露出困窘的模樣，如果上了歌舞課，她一定會出糗。
葉酒皺著小眉頭，她得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不喜歡歌舞課？”陸星舟眉骨微地一挑，在她轉身時緩緩道，“根據校規手冊第五十七條，課程正式開始前學生可以提出申請換課程。”
葉酒：“？？？”
可以換課程？
她噠噠噠跑到一邊拎出小書包翻出一本冊子，翻了幾頁發現第五十七條的確寫了這些，還有備注【課程一旦開始，學生的換課程申請將不允許透過。】
葉酒雙眼一亮，看了下時間，抬步往校長辦公室走，腳步剛動又頓住，回首燦爛一笑：“謝謝陸老師的提醒，我現在就去提交申請。”
她說完轉身，腳步輕快心情愉悅。
她要把歌舞換成圍棋，這樣子就不會看到陸星舟了。
少女下意識忽略做這個決定時心底浮現的酸澀和失落。
回到小班級裡，葉酒和許真真說了這事。如果她將歌舞換成圍棋的話，那就會從原本的一起上歌舞課換成一起上圍棋課。
許真真說過想當同桌一起上課，她還記得這句話。
“真的假的？”許真真一臉吃驚，掏出冊子翻找到五十七條，忍不住鄙視了節目組一把，把這麼重要的條款放那麼後面，還縮小了字型，也不知道是要坑誰？
對於葉酒說的換課程當同桌的事，許真真毫不介意，笑眯眯表示：“都一樣的，只要和小九在一起就好了。對了！我想到了，我和你一起去，把歌舞換成書法，這樣我們兩個課程都一樣了！”
“你確定要換？”
“確定確定。”許真真語氣肯定，如果說剛才只是那麼一說，現在她是真的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她看了下週圍，湊到葉酒耳邊小聲說：“小九我和你說，歌舞是陸老師上的，原本我還想著上他的課該怎麼辦才好。陸老師雖然看起來不難相處，但是對你和對我們肯定不一樣。”
“有、有嗎？哪有什麼不一樣的？”葉酒生怕許真真看出些什麼，心提了起來，語氣有些磕磕絆絆的。
“有啊！我們不一樣。”許真真用力點頭，甚至差點哼出調來，“你看，陸老師喊你小朋友，喊我們名字。平時下戲後陸老師會和你說很多話，和我們只是禮貌點個頭……”
許真真列舉了一堆陸星舟的雙標對待，又說：“還有啊，我有次聽宋哥無意間說漏嘴，劇組裡之前會有那麼多三味軒的糕點，也都是因為你喜歡，陸老師才讓人訂的。”
“三味軒糕點？我喜歡？”懵圈的小姑娘幾乎要變成複讀機，唇瓣微張一臉驚訝。
“可不是嘛？你來劇組之前陸老師從來沒這麼上心過。”許真真下了個結論，“陸老師真的對你真的很好。不過我們小阿九這麼好，值得這份對待。看，換成別人，說不定不會去翻閱那本枯燥的小冊子還發現了節目組設下的小陷阱。小九真棒！”
不是的，發現這條規則的是陸星舟。
葉酒思緒有些混沌，含糊應了一句，和許真真去校長辦公室提交換課程的申請時，整個過程都有些恍惚，直到拿到批準，她仍然有些懵圈。
許真真說的那麼多條，有的她之前注意到了，例如稱呼問題。另外也有一部分卻是她從來沒有細想過的，例如三味軒的糕點，那些精緻小巧的擺件和玩具，還有陸星舟的明顯的雙標對待。
她不知道那是因為她。
會不會，當初口口聲聲說著將她當做晚輩的男人，其實當初就有一點點喜歡她？
回到小教室，葉酒捧著小臉，從頭到尾將陸星舟的行為動作一一在腦海中過了一邊，時而嘴角揚起時而眉頭緊皺，心情隨著回憶高高低低起伏著。
也許，當初他並非真的單純將自己當成晚輩。也許他那晚在水溪鎮上說的話全是真的。
他說喜歡她，他說後悔當初的決定，他說想更改答案，他說想追求她……
想到這，心頭湧起一陣陣暖意，五髒六腑也隨之變得暖融融的，像渾身浸染在溫泉當中。她細膩白皙的臉頰上也染著一抹緋紅，慢慢暈染開來，一路蔓延到耳根與脖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