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浦和心心念念這畫不知道多久,被人半路截了胡,聽說他工廠也有些問題單子湊得急,咱們要不要去賣個面子,拉攏一下這邊生意。”
莫瑤嗤之以鼻,切了一聲:“他那舞文賣墨的,我最懶得打交道。再說了,有什麼利益麼?不說了,鬱承禮,龐氏這邊我必須得拉攏了。順便,把公司股權看能不能收回來幾分在手裡。”
套房,私人書房。
溫頌正在書桌前記賬,旁邊黎榮幫她磨著墨,看她在紙上自己記錄。
“一百一十萬拍了做慈善,三百萬流水是上個月走單子的,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支出……”
“姐,我怎麼覺得你的職責不是做老闆,做財務還差不多?”
黎榮磨得手都要酸了,道:“咱晚飯還沒吃呢,他們拿來的慈善拍賣品你也沒過目,這一些團建、獎金的雜項也要記啊,多麻煩。”
溫頌把最後一筆賬目記上,在後邊畫龍點睛畫了個句號。
“吃飯當然得記,積少成多,一個公司的小項累積多了那不也是一筆數目。”
溫頌看了看自己清出的帳。
“大額盈利還是少,股東會鬥爭也難。”
“我總不能真拿鬱承禮給我的那股份當抵消,拿一個億出來跟別人玩啊。”
黎榮那一刻心裡不知道怎的想到電影一個梗:
我拿三百億出來跟你玩,你當我是空氣啊。
配上鬱承禮那張臉,赫爾溫頌這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莫名有點笑點。
“姐,不跟你說了,我真餓了,一會兒你也下來餐廳吃飯,或者要點什麼提前跟我說,我先給你點著了。”
溫頌沒抬頭,記著帳,只含糊地應了聲。
“嗯,行。”
室內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溫頌還看著面前賬目有些焦頭爛額。
旁邊躺著她剛才還寫過的一筆書法。
[業精於勤荒於嬉]
溫頌寫的字不咋地,原來沒練過,後來抽空找大師練了練,老師說她沒這方面天賦,要她趁早放棄。溫頌也覺得不甘,偶爾還是寫寫。
此時上邊墨還沒幹,浸潤了宣紙,筆勁勻稱。
她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溫頌開啟去看才知道是一件特殊拍賣品的訊息。
[伏弘偉大師的畫作已於晚19時02.]
她一愣,接著皺眉。
拍賣會她沒參加啊,那幅山水畫,什麼時候被她拍下了?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她也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出現的,反正在沙發上放外套的動作悄無聲息。
鬱承禮進來時溫頌就沒講話,專注入神地盯著宣紙算賬。
手邊擺著手機。
他叫人把那條簡訊給她發了過去,同時看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他也才出聲:“鬱太太,你這麼喜歡書法墨畫,看來我的禮物也還真是沒送錯。”
溫頌被他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肩膀下意識聳動起來,拍下筆轉身回看過去,正好看見只穿了一身黑襯的男人慢慢挽起袖口的雅緻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