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玉包裹的小盒子裡,躺著一香檳月光手鐲。
不是很名貴的那種,但勝在外觀好看氣質養人。
這也是最近最火的一種。
其實結婚以來顧女士送過她很名貴的禮物,像手鐲這種價值不菲的,她也送過。可現在越沒往價值上壓碼的原因也是不必要了,顧敏芝和她一樣,都不怎麼看重這些虛的價值。
相反,她喜歡新穎的,比起價值千金的禮物,虛偽得一定要擺到臺面上的東西。
顧敏芝更喜歡送人些她覺得新奇的小物件。
至於多少錢,不重要。她喜歡,自己也喜歡,足夠。
兩個人關系間的,溫頌也很識趣擺在最好的位置。她知道她和對方的唯一聯系是鬱承禮,所以,一個中年但有事業的女性,一個初出茅廬很多事上沒能做到盡善盡美的。在一個屋簷下能和諧相處互相尊敬,必要時候繫結利益互相為利這就夠了。
她和顧敏芝,確確實實關系沒那麼好的。
但溫頌也想到對方說的那話。
她坐在宅門外的轎車駕駛座裡,背脊往後靠,也不免斂睫。
那麼她和鬱承禮呢?
他們之間,感情也有那麼好了嗎。
溫頌沒坐多久,很快車窗就被人敲響了。宅院裡宴會上還有人,觥籌交錯著,燈光亮閃得像開燈光秀。
但男人沒在裡頭應酬,反而是穿上了他那件黑外套。
秀長身影就那麼站她車門外,纖長食指微彎曲,客氣且保持耐心地敲擊她車窗。
“我說,這大晚上的哪怕是打工人也該下班休息了,七叔,咱們這做了一天的演技夫妻了,晚上是不是也得給人放個假,休個憩?”
溫頌難得降下車窗,也把胳膊搭窗沿邊跟他周旋。
男人在抽煙,白天沒點燃的那支煙終歸是在他指節邊燃起了霧。
夜晚不比白天敞亮。
一點暗影的光也落在男人漂亮眼梢上,顯得他這人在傍晚更加銳利,針對意味。
“怎麼招呼也沒打就準備走了。”
他道:“不準備跟我過了?”
溫頌眼光流轉一下,擱窗沿邊的手也回收一點,似想到白天什麼,本身情緒也沒那麼高昂,笑笑。
“鬱總,這都是晚上了。而且今天我工作任務不都做完了麼,商業沒有想強求您的攔著您聊,家裡長輩方面的也打點完了,還有什麼吩咐?”
“在意她說的那些話了?”
一句話,像一針見血,悄然直擊了人心。
也說出了溫頌在裡面聊完情緒那麼低落的原因。
“她這人不會講話,一般有什麼也不藏著掖著,你別往心裡去,很多話詞不達意,不是那個意思。”
鬱承禮照平常一樣以為顧女士又是像以前一樣,對誰都是直言直語,說了要溫頌不痛快的話。
可溫頌壓根沒跟他說,其實不是顧女士針對了她。
只是對方透露了一些有關他的,感情上的東西。她怕自己多想。
也因為夜晚到了,她的情緒有些上來了。
不管顧女士今天說的什麼,可有些話,實實在在影響了她。
她不知道鬱承禮知不知道,可能是知道,像他那麼神通廣大的人,他能不明白?
而顧敏芝說的那些話。
那些有關鬱承禮的,她實在怕自己心事被發現,怕被知道,原來她在乎了。
她笑笑:“鬱先生,我和您媽沒有吵架,更沒有別的,只是正常討論了一些我們女人之間該聊的愉快的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