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這些少爺小姐眼裡,沒家世就是沒家世,更別提這唯唯諾諾溫和少言的,汪嘉慕想到她身上血緣有四分之一跟汪家沾親帶故都覺得晦氣。
“一會兒四爺那邊說要切生日蛋糕,還有幾位姨可能還要湊幾桌麻將,問您要不要。小姐,您待會兒……”
有人過來附溫頌耳邊講話。
這名門圈裡最有共識的一項娛樂活動就是麻將,豪少闊太都喜歡打。
溫頌也不例外,以往跟著鬱澤一家出去,也被他叫上桌去。當時是為了陪一些年輕的名門小姐們,他抽著煙只淡說:去打,輸多少都算他的。左右不過是一個玩字麼。
可溫頌真上了場,她不會,被人言笑取樂,再回頭,鬱澤去了一旁搭訕調侃人家富家千金。
這類事屢見不鮮了。
溫頌早已習慣。
可今天,估摸著這場上沒她份的。
“算了,我不愛玩。阿姨,您讓四嬸晚點好些招待吧,不用管我了。”
溫頌溫和笑著,對方也連聲應著退下。
汪嘉慕聽了這話,卻也少爺脾氣上來,笑說:“溫妹妹是不喜歡玩,還是沒人想跟你玩啊。”
溫頌:“我沒有什麼空,晚點可能還要回公司。”
“哦。”汪嘉慕眼看回去,也笑:“理解。就那芝麻大點的生意,呵,估摸著放鬱家都不著眼,你敏博叔叔應該還巴不得你快嫁給鬱澤吧。也是,沒有背景就該早點找個男人巴著當背景,別在這回頭受了誰欺負,都沒人幫。”
溫頌只看戲,面上淡色,似笑非笑,沒講話。
可她愈這樣不搭理,汪嘉慕又越覺得她是瞧不上自己。
她這樣寄人籬下的人,哪有資格?
鬱家給她一席之地給她飯吃,她都該感恩戴德了。沒有背景,自己也願意搭理她跟她說兩句話,她怎麼敢?
汪嘉慕打量溫頌的臉龐,卻也猜不出她的底氣。只覺她這兩年確實是漂亮許多了,那張臉龐也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樣無神失色。
她好像一夜之間悄然綻放了,唇齒更紅白,臉頰更嬌豔。
那柔和麵孔哪怕是不笑,淡盯著某方向,也叫人呼吸一滯。
他甚至也有一秒覺得,她好像也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叫人討厭。
“聽說最近比翼齊飛藏品被人拍下了。”
汪嘉慕又狀似無意和人說,“那套藏品在拍賣會上可以說是大放異彩。雙面扇紡織工藝做得極為不錯,可惜那時候我妹還找我要,說是全套做工精美,只是拍價昂貴,沒個幾位數拿不下。”
“然後呢?”旁邊人跟著附和。
“裡面有一套珠寶伴手禮很精緻啊,那白玉扳指、溫潤渾然天成。上好的成品,還有一枚白玉素戒。”
“嗯,那確實值得一說。”
“唉。”他像無意說人聽的,“然後,被人拍走了唄。說是個大買主,幕後很有實力的,好多人想查身份都查不到,好多人想一睹那白玉戒指也沒渠道的。”
一旁溫頌條件反射一樣碰了下自己手上的戒指。
不是心虛,只是想到什麼。
她下意識觸碰一下剛剛被鬱承禮戴上的那枚東西。現場太急,周圍人太多,她滿腔心肺都在跳動,都沒仔細注意。
他給她的,難道就是汪嘉慕說的那藏品?
可那套展品價值過億,不止汪嘉慕說的那樣。
因為一件藏品價值不高,可要拍就拍全套,那麼一整套下來實在是……
普通人半輩子的心血都在這了。
溫頌沒忍住低頭悄悄看了眼。
難道鬱承禮給她戴的不是個戒指,就是那個白玉扳指?
她這會兒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