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節骨眼,原本就是外來人的溫頌在這兒就更顯侷促尷尬。
鬱家的晚宴沒有安排得多奢華,這次是老四家生辰,大家一家子說難得聚,就特定了一天闔家團圓。
就在鬱宅內的後廳設宴,滿打滿算擺了整七桌席。沒邀圈外的一些狗仔或親朋,這次本身就不是為輿論而立,重要的一個,還是就家權分割一事。
鬱家家大業大,分支下去邊緣的人也多。太多人想來攀附,也想分一杯羹。
作為鬱家的當家主母,鬱家老一輩已是在這問題上頭疼不已。
而今鬱承禮也回國,那麼大家再辦事說話就不得不考慮這位的面子。
庭院外各種低奢轎車停滿,鬱承禮的那輛黑色邁巴赫也更是明顯。
身為商務人士,他並不愛特別華麗的豪車,商務款、帶特標,這也就夠了。
其次,這次家宴也跟家中小輩的一些事業分配有關。
鬱敏博在老爺子說鬱澤到年齡了,想著溫頌……或許也是時候和他成婚。
大家心思各異,而坐宴席上的溫頌也沒由來地出了一會兒神,不止因這濕冷天氣,也因裝著滿腹的心事,昏昏沉沉,搖搖欲墜。
她爺爺欠鬱老爺子的恩情她要還。
但一些事要是搬明面上,她不一定能妥帖做很好。
不止她如今擔憂的事情,更是,她半年前私下和鬱承禮領證這事……
如今,她的處境倒更為被動了。
正是在席邊站著發暈冒汗之時,那邊忽然有人輕聲喊一句七爺來了。
溫頌抬眸朝後院門望去,一群人裡,確實是他。
男人身型頎立,那張臉龐抓眼,人群中年輕卻又秀斂,同人談笑著,低頭寒暄著。
別說他私下那張揚做派。這種會客場合,鬱承禮面上做得一般是很妥帖。
起碼,體面、周全。
這詞是可以拿來說工作時分的鬱承禮的。
“老七快上座。這今個兒是特意找的好酒,你二叔一定要說你回國了要你試試的。”
溫頌昏沉間只聽到這句,她本來就站那兒,長輩間的客套,她理該讓讓。
她腳步往旁挪了挪,卻不小心碰到一旁的花瓶,發出輕微響聲。
她微驚一下。
也察覺周圍人朝她看來,同樣包括鬱承禮。
那沒多久前才見到,那般親密且熱絡、火熱卻又拉扯的氛圍。
他還叫人給了她一封房卡信。
鬱承禮狹長眼眸淡淡朝她挑來,視線注目處好像只有她。
可溫頌那一刻卻忍不住想。
他要人給那房卡她時,一定也是這樣的神情,這樣故意要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