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進去吧,盧娜還在等你呢。”蕾雅吸著鼻子跟他擺了擺手,“我透透氣。”
哈利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重新走向些紅綠交織的帷幔。
等他走了以後,“阿嚏——”蕾雅在走廊上打了一個很響亮的噴嚏。
她趕緊擦了擦有些脫皮的鼻子,再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太陽xue在突突地跳著,大腦重得好像灌了水,身體也逐漸發冷,幸好赫敏早早提醒她帶上了一條披肩。
她將自己緊緊裹在披肩裡,回想剛才給赫敏編辮子的時候,腦袋還沒有這麼疼——唔,剛看見斯內普時也沒有。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沒有再回到斯拉格霍恩的晚會的心情了。
走廊裡灌滿了淩冽的寒風,拱券之外就是茫茫的雪夜。她在這蕭瑟無人的空間裡猶豫著。
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從走廊的另一端傳了過來。她知道是斯內普。
她剛想轉身跟他打招呼,一陣很細微的魔力悄然包裹了她。身上刺骨的寒意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熱,漸漸從肌膚上蔓延至全身。
她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大步走來,剛收回魔杖的手從外套口袋裡抽出,臉上依舊是那副一如既往的平靜內斂神色。好像他沒有做過什麼,也好像他與德拉科的事情亦從未發生過。
“感冒了就早點回去。”
啊。她反應過來,是溫暖咒。
“……謝謝您。”蕾雅心裡微微一動,點了點頭。
走廊上方的燈籠發出暗紅的光芒,也發出了熾熱的溫度,這些都一併正正地落到了她的臉上。她垂下腦袋,與他擦身而過,走向了格蘭芬多塔樓的方向。
回到公共休息室後,蕾雅洗了個熱水澡,發現哈利和赫敏仍沒有回來。她揹著仍在牆角靠在一起的羅恩和拉文德,裹起厚厚的羊毛毯蜷縮在壁爐前的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熱南瓜汁取暖。
鼻子依然堵得難受,她吸了幾下鼻子,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剛才德拉科和斯內普的一幕。
她當然知道馬爾福的任務是要殺死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希望由斯內普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牢不可破誓言意味著什麼?斯內普為什麼要立這樣的誓言?
在巫師界,發誓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所有的誓言通常都伴隨著沉重的違約代價。
她小心地用紙巾捂住了鼻子,另一隻手輕揉著疼痛的額角。
這時,一個低年級的學生鑽進了公共休息室,走到她面前,打斷了她的思索。
“萊恩哈特學姐,有人放在外面給你的。”
“啊?”蕾雅愣了愣,從毛毯裡伸出手去接過來一個白色的盒子。
她認得出來,這是今天早上給斯內普送去的那個盒子。只是現在上面潦草地寫著“萊恩哈特”。
唔。該不會是他終於把我送的東西退回來了吧。
她已經設想過一百次他會這麼做,倒不如說,這麼做才符合斯內普的性格。
她長嘆了一口氣,歪著沉重的腦袋開啟了盒子。
是一小瓶墨綠色的魔藥,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她將魔藥拿起,拔開軟木塞,聞到了一股苦澀而又芬芳的山椒氣味,她即刻就分辨出了是提神劑。
蕾雅轉著小瓶子看了一陣,唇上不自覺地牽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而後慢慢地把它全部喝掉。
耳朵驀地冒出了白茫茫的蒸汽,隨後,藥效帶來的灼熱感讓她感覺全身開始出汗。
趁著這股暖流産生的睏倦感,她早早鑽進了床鋪。
睡前的最後一秒鐘,她才想到——這算是聖誕禮物嗎?
但誰會把感冒藥當成聖誕禮物送給別人啊?
【作者有話說】
多喝了兩杯,宿醉了,我的頭也好痛……
二更:感冒和感冒藥和醫療翼這些事,看個熱鬧吧,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