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澤拉長了音調,表情依然笑眯眯。
誰能想到這樣的直哉居然在幾個月前還伏在她懷裡哭呢.....不過那天直哉一直埋著頭,完全沒有給她看見臉的機會呢。
只能看見輕顫的肩膀和啜泣的哭腔.....太惋惜了。
話題就這樣戛然而止,禪院直哉依然看著窗外,黑色的睫毛因為陽光的原因,都虛虛的渡上一層薄光來。他穿著合澤之前最喜歡的一件暗金羽織紋付袴,暗金色的條紋和他的發絲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注視太明顯了,禪院直哉突然轉過頭看她,正要開口卻與她相對視。
直哉微微愣神,幾秒後皺起眉率先移開眼看向地面,又才面色不悅的看向她:“......你剛才是在看我嗎?”
“嗯?”
合澤頓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直哉好像略微煩躁起來。
“嘖....算了。”
直哉走到她的床頭櫃,拉開抽屜。
一隻繫著綢緞的木質小方盒,似乎存留的時間已經有些久了,原本墨綠色的綢緞有些褪色,但依然可以看得出來主人儲存的較好,綢緞上沒有任何刮痕。
禪院直哉單手遞給她。
“給你的。”
直哉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看她,像是刻意的要顯得輕松一樣,臉看向側面。
“好特別的蝴蝶結。”
合澤一眼看出來這個蝴蝶結是出自誰手:“是直哉不小心弄散了,自己系的嗎?”
又是笑眯眯上揚的語氣....
禪院直哉垂眸看著她,並不打算接話。
合澤開啟盒子,一把插在發絲裡的齒數,最上端細密的點綴著白色的小花,在溫和的陽光下純潔無瑕。
合澤千菜哇了一聲,拿起它細細觀察:“出奇的漂亮呢...直哉你居然有這種審美嗎。嘶.....不過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合澤揚了揚嘴角,遞給他:“直哉幫我戴一下吧!”
“你就不能自己戴嗎?”
“我看不見後面啦——”
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其實手已經接過來了。
像是在某一個瞬間記憶重疊一樣,東京、冬日祭、百合花。
禪院直哉幾乎是無意識的放慢了速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能是合澤的頭發太難綰了。
“好了。”
“怎麼樣?”
合澤像小貓一樣左右晃了晃腦袋,站在後面的直哉下意識勾了勾唇。
“就那樣吧。”
“不會散掉吧,畢竟直哉系蝴蝶結的技術就那麼點。”
“.....喂,你別用手動它就不會散。”
直哉蹙著眉,正準備開啟合澤向後摸索的手,在即將觸碰她的指尖時,突然頓住。
像是整個人想到什麼一樣,連帶著他的身體,他那一刻的思想都頓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