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禪院直哉“砰”的一聲關上窗。
合澤千菜叛逃,作為咒術師的他自然也應該為抓捕叛逃者出一份力。
他找到長期合作的一位賞金獵人,並承諾以額外10的價格,抓捕合澤千菜,事成後再給20。
“嘿嘿,沒問題,直哉大人要活的還是死的?死的我可以少收8。”
“隨便。”
禪院直哉皺眉,男人快走之際又加上一句話。
“…要活的。”
她早就該死了,不管是二十年前對他的欺騙,還是十年前看見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京都的深冬一如既往的冷,大雪昨天剛停,草坪上落著白色厚厚的雪。
禪院直哉沒想到會遇到合澤千菜。
或者說,他沒想到合澤會過來找他。
她渾身都是血,右胳膊以駭人的角度反折,青白的骨頭刺破袖口的布料。
暗紅液體正從撕裂的腹腔汩汩湧出,已經有些暗紅的貼合著她的面板。
合澤千菜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笑。
直哉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感,他只是站在距離她十步以外的地方,眼神漠然,如同京都的寒風。
“幹嘛這種表情…你也要殺我嗎,餵我說——你要殺就殺快一點吧,我已經疼的快死掉了誒。”
合澤千菜閉起眼,像是在等待他出手一樣等待死亡。
禪院直哉設想過無數次,合澤來投靠他的場景。
早在幼年時期,合澤第一次離開他的那個時候,直哉就已經想象過很多次了。
應該朝著她的臉狠狠踢上一腳,揚起惡劣的笑容,把她的頭踩在地上。
讓她跪著、躺著、爬著,在他面前像狗一樣伸出舌頭。
他原本就是這樣計劃的,但到了嘴邊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
“你是從新宿…過來找我的嗎?”
年少時期的直哉等過合澤很多次機會。
來找他的機會。
發訊息,發邀請函,藉助共同好友在她面前假意提起禪院家又有什麼什麼交流會。
15歲的直哉想象的見面開場白是“合澤千,你的衣服真醜。”16歲的直哉想象的是“那本漫畫更新了,越畫越難看了。”17歲的直哉想象的是“啊?你怎麼還沒去死啊?”
絕對沒有原諒她,或者要重歸於好的意思,只是…只是因為合澤千的術士很好用。
他只是在利用她。
利用她幫自己登上家主之位,再一腳踢翻整個合澤家,讓她知道戲弄自己的代價。
除非合澤能把他哄高興,否則他們全家族,都只是他手心的螞蟻而已。
但是年少時期的直哉從來就沒有等到過合澤。
不論是ine,還是邀請函,還是共同好友的談話。
從來就沒有。
甚至為了逃避他,編造了一個“哥哥合澤千已經死了,現在是妹妹合澤千菜”的故事。
15歲的直哉在最後一次給合澤發ine,內容是“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