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完全落下,昏暗巷口上的路燈滋滋了幾聲,開始發亮。
禪院直哉拉開休息室的門,侍女已經跪坐在地上等待。
“直哉少爺……呃!少爺,您去了哪裡?怎麼衣服上灰撲撲的?”
侍女伸手企圖取下他的外衣,塗著粉色指甲的手在他的脖頸處輕輕掃動,有意無意挑逗,順著他的肩膀一直向下。
侍女的手突然被抓住,直哉有些粗暴的拉到他身前,侍女面上一喜,乖巧的跪坐在地板上,正要抬起頭。
琥珀色的瞳孔像人死後肚子裡流出膽汁的顏色,金色的頭頂擋住頂光的照射,若隱若現的陰影投射在直哉的臉色,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抓住她手腕的手指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幾乎要將她整個手掰斷。
“滾!!”
侍女瞪大了瞳孔不敢說話,只是雙腿不住的打顫。她的身子被大力甩出去,砸到門旁的鏡子,嘩啦啦碎了一地。
禪院直哉自己把衣服脫了下來,摔在地上。
銀色的暗紋在燈光下散發著光芒,肩膀和背部因為摩擦石壁而留下的劃痕分為明顯。
她在對他笑。
合澤在對那個會咒靈操控的黑發男人笑。
就這麼賤嗎——是男人的時候離不開女人,是女人的時候離不開男人。
他們還在喝同一瓶水,很親暱的樣子拉著她說了些什麼。
合澤不是對非他以外的人都那副高冷的死樣子嗎?
合澤和他是什麼關系?
不是說最喜歡和他在一起了嗎?
他們做了嗎?
禪院直哉的耳垂又開始疼了。
一到夏天就會發炎,每次他都不得已想到合澤千。
合澤,你這個賤女人。
禪院直哉這樣想到。
合澤,你這個賤女人。
禪院直哉第一萬次這樣想到。
十七歲的直哉如願見到了合澤,雖然結果並不怎麼好。
十七歲後的直哉迅速成長,沒有再過分關注合澤的事。
直到二十歲的直哉,對合澤有了新的訊息。
【夏油傑叛逃,作為後期與主犯協同出行任務次數最多的合澤千菜,被列為疑似有叛逃動機嫌疑人】
直哉看著檔案一個人笑了好久,笑到幾乎要蜷縮在地面上,最後不得已扶著書櫃直起身。
他發動禪院所有咒術師,舉力彈劾,力圖讓合澤千菜判處死刑。
禪院直哉最討厭的人,合澤千菜。
他要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