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真希其實第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昏暗的房間,狹窄的縫隙。
她看似漫不經心全然不在意,卻在無意識中記到了現在。
但是合澤千菜沒有。
合澤千菜沒有認出她來。
【你是…禪院真希同學對吧?】
恰到好處的笑容,真希漠然。
的確沒有記起她,因為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合澤千菜是從來不喊她的姓氏的。
【…算了,沒什麼】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反正合澤也不是什麼關鍵性的人。
她轉身,準備離開。
【啊…等等,真希同學,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嘛…合澤千菜,你果然還是能在萬千人海中,回憶起一點關於我的記憶的吧?
禪院真希轉過身,揚起一個帶有侵略性的笑意。
乙骨憂太沒有昏迷很久,只是因為過度訓練+缺水+中度中暑+睡眠不足而導致的身體不適。
白色的瓷磚牆壁,手背上連線的葡萄糖,安靜的只有頭頂電風扇緩慢轉動的聲音。
乙骨憂太坐起身。蒼白的手背,從一條青色的靜脈插入針管,上面簡單的布著一個繃帶。
因為長時間手臂的保持不動,乙骨憂太能感覺到左手臂有些僵硬的發涼,他緩慢的把手臂彎曲,放在腹部的被子上。
幾秒後,他撕開繃帶,將針管與面板完全暴露在外。
乙骨憂太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好像想到了自己暈倒前被合澤千菜抱住了,真希同學說要把他仍在那邊。
乙骨憂太露出一個簡短的笑意,不帶有什麼特別情緒的,只是單純想要勾起幾絲嘴角的笑意。
他伸手碰了碰埋入面板下針管,輕輕按了按。
腫脹感順著手背油然而生。
合澤千菜沒有說話,但因為是說了什麼,最後真希同學以極其不情願的語氣打電話給了熊貓。
還真是真希同學的作風呢…
乙骨憂太並不意外。
只是當時他與真希在訓練過程中,原本他是可以請求暫停的。
雖然真希同學嚴厲,但他如果實在體力不支,真希也只會多奚落他幾句後停手。
【這就是直系學生的實力嗎——】
乙骨憂太無意識的加重了按壓針管的力度,紅色的血液順著針管的管道逆流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