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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獨白
——他試過了。
他試過做一個好師長。
洛冰河初入山門時,瘦小得像只淋雨的貓崽,連劍都握不穩。沈清秋站在廊下,冷眼看他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來。
洛冰河的劍鋒偏了一寸。
他站在少年身後,手指搭上對方手腕調整姿勢。
——太近了。
——頸動脈在薄薄面板下跳動,他只要一用力…
“專注。”他猛地松開手,聲音比冰還冷。
洛冰河總在深夜偷偷練劍,直到虎口崩裂。沈清秋站在暗處看著,心裡翻湧著無數惡念:
“現在殺了他……趁他毫無防備……”
可最後,他只是走出去,丟下一瓶傷藥。
洛冰河高燒不退時,他坐在床邊,手指懸在少年脆弱的咽喉上方。
“只要輕輕一捏……”
可最終,他收回手,熬了一碗藥,卻在裡面加了一味無關痛癢的苦藥——彷彿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惡意。
——他每一刻都在掙紮。
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掌紋蜿蜒而下,在青衫袖口洇開暗色的痕跡。他卻恍若未覺,嘴角甚至維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疲憊的弧度。
——他本來可以一直裝下去的。
做個嚴苛但盡責的師長,日複一日壓抑那些陰暗念頭。
如果洛冰河再聰明一點,如果他沒有發現那些不該發現的,如果他……忘記了那些回憶。
他會試著一直做一個盡責的師長,試著不去想那些惡毒的念頭,試著……騙過自己。
但是沒有如果。
惡人就是惡人,再怎麼裝也不會變成善人的,只要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就會原形畢露。
沈清秋閉著眼睛,眼前卻不斷浮現白日的畫面——那雙總是盛滿星光的眼睛,最後看向他時,只剩下支離破碎的痛楚。那目光此刻正烙在他的眼皮內側,無論怎樣緊闔雙眼都無法驅散。
不要……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在心裡輕聲說,語氣平靜得像是自言自語。
為什麼…… 要這樣看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夜色沉沉,清靜峰竹舍內燭火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