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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相親進行到一半，蘇瀾從一開始的意興闌珊變得有了些興趣，對方是個很不錯的男人，盡管喪偶，但勝在沒有孩子，配她這樣一個大齡還死了未婚夫的女人再合適不過。
“……不知蘇老師平時喜歡做什麼呢？”
男人溫潤的嗓音響起，蘇瀾從剛才的走神中回過神來，“我平時喜歡看看書，收拾家務，比較單調。”
男人微微一笑，“怎麼會單調呢，書中自由黃金屋，蘇老師喜歡閱讀，說明精神世界很豐富。”
蘇瀾是滬市一所重點高中的地理老師，相親物件則是知名律所的律師，介紹兩人認識的是蘇瀾所在學校的校長。原本蘇瀾對相親這件事是抗拒的，但頂頭上司的介紹，蘇瀾不好推脫。慶幸地是，對方談吐不凡，儀表堂堂，並不令人反感。
事實上，來之前，賀先銘對今天的相親也不抱希望，礙於介紹人是他的表姑父，他才不得不騰出時間來應付，出乎意料的是，相親物件明眸皓齒、溫柔大方，很是讓他心動。
“賀律師，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說話？”
“當然，尤其是在開庭辯護時，我的對方當事人總是這麼誇我。”
賀先銘戲謔地說完，蘇瀾如他所願露齒一笑：“對方當事人一定在現場咬牙切齒地想，當初怎麼沒找你當代理律師？”
“也許吧。”賀先銘垂眸抿了一口水，然後微笑道，“畢竟每次開完庭，對方當事人總是讓我等著。”
蘇瀾唇角彎了彎，覺得眼前這個賀律師英俊又幽默，“對方被你氣死了吧？”
賀先銘被蘇瀾的笑容感染，自己也繃不住笑了，“估計恨不得……”
“——大嫂。”
賀先銘的話，被一聲低沉的男聲打斷，他愣了一下，微微側頭看向叫蘇瀾大嫂的男人——眉目俊逸、氣質矜貴，身材比例極好，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被他穿得彷彿是要去走紅毯。叫蘇瀾大嫂，想必就是她已故未婚夫那邊的親戚了。
這裡遇見沈卓凡，蘇瀾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尷尬，她勉強地笑了一下，“卓凡，你也在這裡。”
“聽說這裡的菜品不錯過來嘗嘗，可惜沒位置了。”沈卓凡唇角微揚，看了眼蘇瀾對面的男士後，疑惑地看向蘇瀾，“這位是？”
大概是看出蘇瀾的尷尬，賀先銘主動起身伸出了手，“敝姓賀，賀先銘。”
沈卓凡笑了一下伸出右手，與賀先銘短暫地交握晃了一下，然後抽離，“你好賀先生，我是沈卓凡。”
“你好。”賀先銘問了聲好，禮節性地邀約：“這會正是用餐高峰期，你要用餐的話估計有得等，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起？”
沈卓凡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挑，笑了笑：“那怎麼好意思？”
“不過是添雙筷子的事。”賀先銘說。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卓凡當真答應了，大大方方地挨著蘇瀾坐了下來。
這間餐廳的佈局很鬆散，偌大的餐廳卻不過十張桌子，還是那種長桌前後放沙發，左右無座位的佈局。這樣一來，沈卓凡挨著蘇瀾坐下到顯得不那麼刻意了 。
賀先銘溫和地招來侍者，給沈卓凡添了副碗筷後，又徵求他的意見，加了幾道菜。
席間，蘇瀾垂眸吃菜，沈卓凡和賀先銘卻意外地聊到了一塊去。兩人從最近滬市的股票，聊到八大山人的書畫作品，再從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聊到歐洲的文藝複興。
一頓飯結束，兩人似乎都還意猶未盡。
“蘇老師，你住哪裡？我送你。”出了餐廳，賀先銘微笑著轉向蘇瀾。
從沈卓凡出現，蘇瀾心底就湧起了不少浮躁的情緒，見賀先銘溫和地問自己地址，心漸漸平靜下來，“城東新區樂灣一號。”
“賀律師，你住的香榭華府在城西，不太順路。”沈卓凡溫和地笑了一笑，“剛好我也住城東新區。”
席間，兩人聊到過住處，他簡單提了一句，沒想到沈卓凡竟記得這樣清楚，賀先銘淡笑著點頭，“那好，麻煩你送蘇老師回家了。”
“我和大嫂是一家人，不存在麻不麻煩。”沈卓凡看著賀先銘，又道：“賀律師，下次我們單獨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