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霜霜接水回來看到這一幕,立刻走上前毫不猶豫給了蔣雅晴一記耳光,不客氣道:“謝珵寧承認過你嗎?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滾!”
蔣雅晴氣得眼眶紅紅,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對自己動手過。蔣雅晴帶去的女孩子都紛紛出言討伐嚴霜霜,可都不敢跟嚴霜霜動手,因為很清楚嚴霜霜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惹了她可討不著什麼便宜。
陸繁星看著蔣雅晴默不作聲,直到謝珵寧回來班級。謝珵寧在路上已經聽說這件事,回到班級後他將特意致電讓林嘉木拐道去買的冰棒遞給了陸繁星。陸繁星不想讓謝珵寧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特意側了一下頭,卻還是沒能阻擋謝珵寧看到了陸繁星的側臉,上面的五條手指印是那麼地清晰。
謝珵寧心裡的難受就這樣上了心頭,他難過沒能保護到她。他其實一直都記得他見過陸繁星,見過她每一次狼狽的樣子,在他們成為了朋友後,他刻意裝作不記得,不想讓這個女孩子難堪,因為她有那麼傷心的過去,他怎麼還忍心讓她知道其實他一直都記得她的狼狽。
從陸繁星姨媽那裡瞭解陸繁星過往的事越多,他越心疼,他難過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還不認識她,沒能第一時間保護她。
謝珵寧想起當初蔣雅晴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他看了一圈還在看熱鬧的同學們,第一次因為自己的私事鄭重做了解釋:“我和蔣雅晴不是男女朋友,我喜歡的人是陸繁星,我等著有一天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這個等待永遠有效。”
蔣雅晴聽了謝珵寧的解釋,終於待不下去了,哭著跑出去。而周圍的同學們都竊竊私語,知道是蔣雅晴自作多情了。
謝珵寧的父親謝珵宋和他的媽媽司靜情比金堅,謝珵寧隨了他的父親,若是愛上一個人,想要他不愛是很不容易的。謝珵宋同意謝大爺給謝珵寧取的名字,很大程度是為了紀念亡妻司靜。所以,當謝珵寧說這個等待永遠有效,意味著這一生他認定了陸繁星。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只是眼神一直圍繞著謝珵寧和陸繁星。謝珵寧也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而陸繁星看著謝珵寧的背影心情複雜,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何種心情說出來她一直逃避的話。
放學回家路上,嚴霜霜一路都嘰嘰喳喳跟陸繁星說話,可陸繁星一直都在走神。那個少年說他會一直等,可是陸繁星也不敢要這樣的承諾呀,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回應他。
第三天,有個男人在陸繁星迴家的路上堵住了陸繁星。那個男人對陸繁星和嚴霜霜和藹地笑了笑,沒有亮明自己的身份。嚴霜霜卻認出來他是蔣雅晴的爸爸,在陸繁星的耳邊嘀咕了一句,陸繁星讓嚴霜霜先走。嚴霜霜擔心地看了看陸繁星,自知勸不動陸繁星還是先走了。然而,在走過了轉角後,嚴霜霜立刻給謝珵寧打了電話。
“謝珵寧,你那個青梅的老爸找我家小星星,不知道幹嘛,難道是為了報那天我打蔣雅晴一耳光的仇?”
“在哪?”
“就在我們平時吃冰的小店旁邊。”
說完,嚴霜霜的腦瓜子才轉過來,立刻又介面道:“可是那也不對呀,報仇不應該找我......”
嚴霜霜看著自己還沒有說完話就被結束通話的手機,心裡對謝珵寧豎了一個中指。(o_ _)這廝過河拆橋越來越嫻熟了。
陸繁星打量了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番,直接問道:“為了蔣雅晴找我嗎?”
男人大概是沒想到陸繁星這樣的不客氣和篤定,躊躇了很久都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陸繁星終於失去了耐心,邁步要走。
眼瞧著陸繁星要走了,男人趕忙說了話:“繁星,你能原諒爸爸嗎?”
陸繁星兩行清淚就這樣落下來,哽咽著說:“我的爸爸叫陸正東,他......已經去世了。”
男人知道陸繁星的意思,紅著眼睛:“對不起,繁星,爸爸對不起你。”
陸繁星聞言,死盯著他聲嘶力竭:“那個傻女人恨我恨了一輩子,恨我害死她最愛的人。從小到大每一鞭子落在我的身上,就代表著她對我的一層恨意,可她怎麼想到,她以為的全世界早就塌了,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在她生下我的那天,其實只是想趕著回來跟她攤牌離婚。”
吼完,陸繁星忍不住淚流,哭著繼續說:“若是她早就知道你回去是要跟她離婚的,她大概在我出生時就會掐死我吧,如果可以,我真的寧願我那時候就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陸繁星緊了緊自己的書包帶子往前走。
肖洲在年輕的時候,一腳踩兩船,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將自己的妻女棄之不顧,改頭換面成為了蔣家的女婿。這些打落門牙和血吞的真相在她成為陸家夫婦的養女後,她就意外得知了。那個穿得人模人樣,一副淡定從容高貴的男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肖洲。在她同意更姓陸後,陸父很開心,正式擺了酒席宴請朋友們,廣而告之,從此陸家有女名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