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想都別想,既然做了錢太太,就給他老實一點。
因為她單方面的鬧離婚,他像是雨後春風般,緩和了一些,開始卷息旗鼓。
但很快又周而複始。
外面的保鏢加多了一圈人,好似一堵密不通風的牆,隱隱要將她們困於這方天地的模樣。
她們二人無時無刻都處在他的監視之下,除了要上學的南葵外,明琳出了庭院,再沒有踏出去過這幢豪門貴宅。
但其實她從前也不怎麼出門,她在廈青沒有相熟的同學,大學舍友早已分道揚鑣,那些商業宴會也沒有去過,唯一的社交就是偶爾要出席的老宅家宴。
很久之後,錢昊鬆了口。
“可能是覺得和我糾纏沒意思吧。”明琳說,她當時和他鬧的不死不休,離婚了也是淨身出戶,什麼東西都沒留。
聽完她所說的一切,潘毅心口發澀,嘴裡發苦,讓他一時間難以說出話。
畢業後就沒了她的音信,這些年的高中聚會,她一次都沒有來。
他還以為她過的很好,哪知現實是天差地別。
明琳垂著眼,心情有些沉重,她昨天失眠了一夜,“我擔心南葵,她現在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這個侄女是她唯一的牽掛。
潘毅緩緩拍著她的背,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擁抱:“她會沒事的。”
由於做生意需要,潘毅也跟一些領導有過接觸,瞭解過他們的為人,桐市現在班底子上的那些人不是廈青一手遮天,舞弊徇私的作風。
廈青的可能和青鋒暗中勾結,但幹涉不到桐市。
如果能抓到錢昊洩露出來的馬腳,就不會是一件難事。
他名下的公司雖然比不過青鋒那樣家大業大,深有根基,但總是能扛一扛的。
同時他也理解明琳,畢竟不是能撼動大樹的蜉蝣,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遇到強權金錢,只會被人欺負死,這種案例比比皆是,自古以來民不和官商鬥,否則只有兩敗俱傷。
明琳抹掉眼淚,情緒稍稍穩定了些。
兩人去了公安局報案,由於失蹤時間已經超過了24小時,值班的警察對這情況很正肅,“女士,我們會調取監控調查您侄女的行蹤,請您不用擔心。”
門口忽然傳來幾陣響動,一名警員迎著專案組的成員進來,值班的警察抬頭看了一眼,心裡想,原來是因為那個案子……
還沒繼續下言,面前的明琳沉默片刻說:“有個人可能跟她的失蹤有關。”
沒想到還有隱情,警員筆一頓,正色道,“您說。”
明琳這時候顯得猶豫,她心裡的顧慮太多,身旁的潘毅眼含鼓勵的看著她。
她緩緩啟唇:“錢昊。”
警察局內那陣清脆的腳步聲忽然消失了,馮北青腳步一停,銳利的目光像穿膛而過的子彈,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向明琳。
她附近的人也因為這個名字,開始觀察明琳。
作為普通的小警員,明琳面前的人無所察覺,盡責盡職的登記著:“好的,我們會留意的,請您放心。”
馮北青眯了眯眼,忽然,帶著一抹毫無破綻的友善微笑靠近明琳:“女士你好,請問,你剛剛提到了錢昊這個人是嗎?”
直擊正題的話,因為她鋒利的眼神,幹練的氣質,而有些逼問的意味。
明琳退後了一步,“是啊。”
馮北青笑容更加燦爛:“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