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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
明琳回家沒有看到南葵。
起初她還沒放在心上,可隨著指標漸漸移動,時分轉向了九點,是比較晚的時間點了。
這種情況很罕見。
在明琳六神無主,要打電話報警之際。
簡訊的提示音毫無預兆的響起。
跳出來的資訊指向了她最不願意相信的結果。
未知發件人172xxx036xx:「忘了你會等著急了,真是對不起,不過也怪你,這麼久了還不給我答複。」
接著傳送了一張圖片。
她點開檢視,看清楚後,明琳倒吸了一口涼氣。
南葵直挺挺躺在床上,穿著一中校服,發絲混亂,黏黏的貼在臉上,遮蓋了部分面孔,她的神色帶著翠葉枯萎般的萎靡,落魄到了極點。
讓明琳更為憤怒和痛心的是,早上還安然無恙的南葵,現在腿上纏了塊紗布,血滲透著潔白的紗布,刺痛了她的眼睛,心髒難受的她呼不上氣。
接著,那邊發來了一句幾近威脅的資訊。
「南葵來我家做客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好好聊了聊呢?」
明琳:「做客?你瘋了嗎?你對南葵做了什麼?錢昊,你有什麼沖我來,我們的糾紛不應該牽連到一個無辜的孩子。」
那邊慢條斯理的解釋,「這麼生氣幹什麼?這可不是我幹的,我的侄女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她自己要這樣,怎麼能怪我?」
看到這句話,明琳胃裡翻江倒海,再次被他的衣冠楚楚激的作嘔痙攣,如果不是他綁架了南葵,南葵怎麼會這樣?
時間是一味良藥,撫平了一切傷疤。
明琳明明已經淡忘了曾經對他的恨,怨,不解,和苦痛。
現在她再次深刻的體會到這種感覺。
她用了一切惡毒的話語詛咒他,她恨不得他死,在地獄裡受盡蹉跎和折磨,所有慘絕人寰的刑罰都應該統統在他身上實施一遍。
她痛苦的蜷起身體,不屈的脊背折了,碎了,如今平淡美好的生活,因為他,再次被攪了個天翻地覆。
她好恨自己的無力。
名為精神的那條脆弱的弦差點崩斷,她勉強拉回理性,只能先穩住他:「明天下午三點,我會在義遠路的參扶咖啡店等你。」
錢昊略帶興味的扯了扯唇,笑了,透著些不出所料的意味,果然,這個一無是處的侄女就是她最大的軟肋。
他頗為傲慢:「可以。」
放下手機。
淚水濡濕了明琳整面臉頰,沒有這麼一刻,明琳想抹殺掉大學時的自己。
明琳認識錢昊是一個意外。
姐姐明悅那時候還拉扯著一個小孩,一份工作的薪水在兼顧兩人的日常起居外,還要支出明琳大學的生活費。
可顯而知,日子會過得吃力。
明琳不想給明悅增添負擔。
年長幾歲的明悅從小就早熟懂事,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她本來就對這個姐姐很慚愧了,所以沒課的時候,她都在想辦法搞錢。
上到食堂打菜,下到幫人拿外賣,都是她的業務。
拿到手的錢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