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了社團裡的朋友,最近沒有活動,他口裡的事只能是空xue來風。
胥經緯平複了下緊張的心情,他看了眼躲在角落的朋友,朋友舉著手機向他點頭,胥經緯按下事先準備好的佈置的開關。
那些隱蔽的彩燈霎時亮了起來,把亭子裡的二人包圍起來,南葵皺眉退後了一步,就聽到面前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捧著一束玫瑰花,鄭重道:“南葵,我喜歡你。”
他心裡忐忑,閉著眼不敢看,心裡覺得南葵現在表情一定帶著些害羞靦腆。畢竟她性格活潑,驟然被人表白,肯定很不知所措。
意想之外的一陣沉默。
胥經緯有些拿不準了,他睜開眼。
和他想象的截然相反,南葵沒有含羞帶怯,表情反而是傷人的冷漠,她平靜道:“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想和我談戀愛嗎?”
胥經緯花都有些拿不穩,他從來沒看到過南葵這個表情,他見到的她,從來都是爛漫靈動、笑容滿面的。
這樣明晃晃的冷漠,是不喜歡他嗎?
胥經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只想單純表達喜歡,那他這麼大陣仗是幹什麼,說想和她交往,又太有的放矢。
他沉默了下來。
“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和你交往。”她直截了當道。
這件事本該是一個小插曲。
但隔天南葵到校,發現了幾絲不對勁,班裡的人看她的目光裡,似乎帶了幾分熱鬧和八卦。
她抿了抿唇,想要問朋友,但是她們還沒來,等她們到班裡,南葵也沒時間問了,已經上課了。
南葵耐著性子等到了下課,朋友似乎也憋了很久了,一到下課就迫不及待問她:“胥經緯跟你表白了?”
南葵沉默了一會,“你從哪聽來的?”
情竇初開的年紀,這種八卦對人的吸引力確實很大,朋友說:“你不知道嗎?影片傳的全年級都知道嗎?”
“你給我看一下影片。”
朋友把手機遞給她,“儂,那上面不就是你和胥經緯。”
南葵定睛看過去,果然,從影片的角度可以看出是偷偷拍攝的,但她想不出是誰。
“誰拍的?”
朋友說:“唔,好像是胥經緯他哥們,氣不過你吧,居然敢拒絕他兄弟,我聽說那男的仗義的要死,指不定要在後面說你小話。”
南葵有些心煩,她這半個月來壓力很大,怎麼也睡不好,睡著了也是做噩夢,夢裡都是尖叫的打罵的聲音,現在還加上個胥經緯,她感到很疲憊。
朋友還在說:“而且洪思思不是喜歡胥經緯來著,我看她經常給他送零食,不是還跟我們說要暑假表白?”
這個南葵當然知道,洪思思和她們是朋友,現下胥經緯搞了這麼一出么蛾子,真是有病。
說曹操曹操到。
洪思思把南葵叫了出去,朋友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遠離了下課出來活動的同學,她指著她鼻子罵:“南葵,你明明知道我喜歡胥經緯還勾引他。”
朋友看不過眼,也嚷嚷回去,“洪思思,你戀愛腦啊,誰勾引他了,個破四眼仔。”
“南葵明明知道我喜歡胥經緯,還讓他表白了,避嫌懂不懂避嫌,都這樣了,不是勾引是什麼?”
最後她們絕交了,本來一起玩的一群人被分成了兩波,一半倒向洪思思,一半倒向在南葵。
南葵感到一股難言的無力,精神疲憊到極致,她快要崩潰了,不僅是朋友不分青紅皂白,還有這半個月一直在忍受的折磨,自責。
她發現自己一直在笑,可是她不開心,像是有另一個自己站在空中審視著她。笑容變成了她摘不下來面具。
後來,她開始傷害自己,把眼睜睜看見明琳痛苦的懦弱,同等的嫁接在自己身上。
她覺得自己應該生病了,揹著所有人在醫院掛了一次精神科,確診結果如她所料,她洗腦不了自己沒病。
南葵翹了下午的運動會,一個人出了學校,她不知道幹什麼,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她只是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街上。
電話打到明琳那裡是理所當然的,龔雁春簡單的和明琳寒暄幾句,在她還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單刀直入問:“南葵是不是偷偷回家了?”
明琳人在公司,也回答不上來個所以然,她不知道南葵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含糊的回答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