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南葵不明所以，“只能換同桌了。”
班主任想調換，她也攔不了。
他曲起的指骨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的桌面，發出木質沉悶的回響，她說完後，節奏停止，祁憑神色不明：“你想讓她拆掉我們嗎？”
南葵踟躕：“沒有想吧。”
只是如果調換，她也無能為力。
祁憑緩慢的點了下頭，眼神裡的沉色——她的答案似乎沒讓他滿意。
他眸色一停，終究還是沒追問，恢複了一貫的淡漠語調。
“既然沒有，那就星期六來找我補習。”
“啊？”南葵眉心狠狠一跳。
祁憑給她補習？
這完全不在南葵的設想範圍裡。
這一聲太過震驚，祁憑淡淡問：“還是說，除了我，你還想換別人當你的同桌？”
這倒是沒有。
南葵忍不住反駁：“我沒想過。”
他眼裡泛起星星點點的笑意，“那不就對了。”
見她似乎還遲疑著，他抿唇，“還是你覺得我輔導不了你？”
南葵心裡的顧慮卻不是這樣。
祁憑這次期中考試，排班級第一，還特地被龔雁春在課上表揚了一番，他來輔導她，對南葵可謂是如有神助。
只是南葵從沒打算過要麻煩他，她本來就是不善拜託他人的性格，自然也不善麻煩別人，而且她覺得這樣會帶給他沒必要的負擔。
自己學固然吃力，但其實她更不想讓別人攤上麻煩。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麻煩了。
敏銳的感受到他斂不住的低沉，她放柔了聲音：“沒有，只是我怕耽誤了你時間。”
他回答的幹脆：“不會。”
南葵：“…………”
雖然難以啟齒，但南葵還是如實坦白：“我對理科不敏感，一道題可能得你講好幾遍才聽懂。”
“不用擔心，我既然打算輔導你，就有能讓你聽懂的信心。”他說的篤定，帶了些狂妄的口氣，他的成績也確實讓他有這個自信。
南葵思緒飄忽。
她大概猜出來祁憑這麼抵觸換位的原因了，本來除了她，和最近的陳壯，祁憑在班裡就沒有和誰特別熟悉，如果換座位，那班裡又是一次大換血，到時候除了她，前面的陳壯可能也沒了。
換了座位，對他來說又是一次從0開始的異世界。
也難怪這麼極力說服她。
回過神，祁憑還在看著她，南葵想明白了，飛快瞟了他一眼，鬆了口：“好吧。”
一天裡，小秋最喜歡的，就是祁憑快要放學的這個時間點。
她不用費盡心思的做些什麼，只要坐在位置上，盯著手機裡的時間，就能在她摸索出來的固定時間裡，看到祁憑出現。
螢幕顯示的時間跳轉到點了，小秋飛快起身，手肘撐在依靠點，笑盈盈的。
站起來也是有她的小心思的，坐著的話，只要祁憑不留意，就不會看到她新買的漂亮衣服。
祁憑從來沒留意過，所以小秋選擇站起來。
“……”
在她站定的那一刻，門果然開了。
祁憑走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