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一邊躲避抵擋,一邊觀察這兩個陣法中的靈力走向與陣紋變化。
南宮潔第一時間就知道她的想法,溫遙的陣法造詣同樣不低,因此她不準備給溫遙破陣的時間,鳳眸閉合,再睜眼時瞳孔顏色變作銀白。
近千丈高的白虎虛影逐漸浮現於她身後,白虎身形巨大模樣威嚴,只出現就帶給人極大的壓迫,一眾在場的弟子甚至只是跟那巨大的銀白獸瞳對視一眼,就控制不住的腿軟。
眼看著白虎虛影出現,臺下互相分享瓜子糕點的天驕們也愣住。
姬妄有些呆滯:“南宮潔她……來真的啊?”
“我是不是記錯了,上回仙盟大會其實是在十年前?才一年她吃什麼了進步那麼快??”
演舞臺上極致冰屬性與火屬性的靈力屢屢碰撞,隔著結界都能感覺到灼人的熱意與刺骨的寒意,一冷一熱兩相交替,叫人難耐又隱隱激動。
白虎帶著罡風寒意沖入戰局,鸞鳥毫不退讓的與其交纏搏鬥,與此同時溫遙催動靈根,龐大火屬性靈力由四面八方彙聚而來,她一邊揮出靈力打斷陣法的攻擊,一邊空手畫陣以陣破陣。
僵持許久,凰鳥白虎始終平分秋色。直到困陣與劍陣被破,這場比試才終於得出結果。
南宮潔只是在陣破事顰眉一瞬,之後便平靜淡然,眼看著失去冰雪加持的白虎被鸞鳥撕碎,她遭受反噬體內極寒之力暴走,但也只是面無表情的壓下湧上喉間的血,抬眼對踩著一地融雪走來的溫遙道:“我輸了。”
溫遙看她兩秒,然後如以往一樣拱手:“承讓。”
南宮潔轉身下場後,剩下的天驕你看我我看你,這次倒是沒主動搶著上場了。
畢竟,看完敖彥南宮潔與溫遙的兩場比試,敖彥兩人都叫他們沒有把握,而溫遙面對這樣的二人卻連劍都沒出,要知道握劍的溫遙才是全力狀態。
但要說由此産生退讓,也不可能。
天驕們一個個上場,都給足溫遙恢複的時間。
經過一年修煉,天驕們也各自都有進步,表現即便沒有南宮潔那麼恐怖,卻也叫一眾觀眾驚詫佩服。
葉溪在人群中,這一幕她曾經見過故而沒有其他人那麼震驚,但再來一次她還是為南宮潔等人的實力驚詫。
她走過那麼多世界,修真世界也走過無數次,那麼多世界中,南宮潔的天賦依舊鳳毛麟角。
不只是南宮潔,這個位面還有溫遙、澹臺惑、般若、聶清歡、敖彥等等,都是萬裡無一的天驕妖孽,他們彙聚的這一代,放在哪個世界都是毫不誇張的盛世。
如果不是那件事……
葉溪眼眸一暗,想到那些畫面渾身控制不住的發冷。
恰在這時,臺上徐未寧戰敗,演武臺上兩股極致灼熱的異火最後只剩下澄澈如琉璃的瑰紅火焰,灼熱的靈力猶未散盡,整個演武廣場溫度都高出不少。高溫與氛圍影響下,演舞臺下一眾弟子具為溫遙的連勝亢奮的歡呼。
徐未寧下場後,只剩溫遙一個人站在偌大空蕩的演武臺上,八場比試下來饒是再強她也有些疲憊與狼狽,但這份狼狽並不影響這位年輕代第一人的風華與肆意。
這時已經入夜,演武臺下的比下午時還多了幾倍,就連獬豸司執法們也在休息時摘了面具來圍觀,學宮上下明燈如星夜。
燈海人海中心,溫遙含笑揚聲問:“還有人嗎?”
正是夏夜,空氣中的火系靈力還未散去。
這晚的風如此灼熱,又如此肆意。
哪怕隔著上百道身影上百米距離,那份熱意都燙到姜予早已經冷卻的血液骨骸。
她久久的注視著演舞臺上笑著與人高聲說話的溫遙,感受到身體中有什麼東西正在複蘇。
八場比試下來,說實話溫遙也有些累了,但是這會臺下的人們正亢奮著,嚷嚷著說再來一場。
天驕們想打的卻都打過了,剩下的要麼怕丟人要麼不喜歡這種場合,她準備說幾句場面話就把這場地讓出去,忽的餘光中多了一道清瘦身影。
她回頭,對上一雙冷寂中帶著隱隱惡意的黑眸。
“劍宗姜予。請戰溫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