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姜予點點頭。
此時灰犬似乎也意識到什麼,圓溜溜的黑色眸子裡出現人性化的疑惑,甩尾巴的幅度小了些,時近時退的,不時仰頭看姜予。
一名弟子“呀”了一聲:“這狗受傷了?”
其他人也才注意到,灰犬後腿有血液蜿蜒而下,先是下意識看眼一旁貓瞳不善盯著灰犬的白貓,換得白貓更加憤怒的一聲悶吼。
不是我!
細看分辨出灰犬後腿上的傷痕明顯是鋒利刀刃所為,她們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要是第一天南宮潔和溫遙就因為灰犬的傷結下樑子,學宮未來幾個月都不會太平。
“有藥嗎?”不知什麼時候,姜予已經蹲下,在灰犬遲疑想退時一手抓住其流血的後腿。
“啊,有。”
擔心這狗像碰瓷龍太子那樣碰瓷自己,一人遠遠丟過來一瓶藥膏,姜予單手接住擰開玉塞,然後對著其後腿傷處灑下。
藥是上好的靈藥,續白骨生血肉不在話下,區區刀傷撒上藥粉後很快就結痂癒合,只剩一片裸露的淺痕,過段時間新生的毛發就會將其覆蓋。
撒完藥姜予就鬆了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灰犬:“去找你的主人。”
灰犬因為她治傷的舉動,看她的眼神更加親近,原本慢下來的大尾巴再度瘋狂的搖啊搖,在聽到姜予催促自己離開時,它上前咬住姜予的裙擺引著她往外走。
姜予微微皺眉,卻是縱容了它,兩秒後邁步跟上,同時扯出自己的群儒。
“咦?”幾名浮天宗弟子見狀也是疑惑,以為灰犬是想帶姜予去見溫遙,灰犬出了庭院卻不是往溫遙的攬月齋去。
“這狗好像是想帶師妹去什麼地方?”
“不會是帶師妹去給它出氣吧?”
“去看看。”
這狗雖然名頭響亮,但從不無緣無故的招惹人,就算看在溫遙的面子上也沒人會對它做什麼,然而今天灰犬後腿的傷近乎將其砍斷,她們實在好奇是何人所為。
於是幾名閑著沒事的浮天宗女弟子,就跟著姜予一起出去了,就連庭院裡的白貓也在短暫猶豫後,邁著小步跟上。
灰犬將眾人帶到舍齋後面的竹林,一路上隔幾步就能看見地上偶爾一點血跡,顯然這是灰犬來時的路。
竹林十分大,濃鬱的靈力一度蓋過其他氣息,幾人走了許久險些找不到方向,都佩服灰犬居然在受傷後還能逃出竹林。
走到最後,眼前逐漸開朗,一間破落陳舊的竹屋出現在眼前。
從靠近竹屋開始,帶路的灰犬就變得畏縮,緊緊貼著姜予尋求庇護。
一地的竹葉上,還有一灘尚未幹涸的汙血與幾簇灰毛,顯然這裡就是灰犬受傷的地方。
“文昌書院還有這樣的屋子?”幾名浮天宗弟子都沒來過這裡,眼前的竹屋破落,卻依稀可見往日清雅別致,最主要的是,竹屋門窗都被木板釘死,門窗牆壁上都刻著禁制符文,想來是用來囚禁著什麼。
而現在,竹門已被沖破,折斷的木板掉落一地,看痕跡分明是不久前才被突破的。
“不知道裡面關的是誰,應該是剛剛逃出來就撞上這狗了。”有人分析道。
“要稟報教習嗎?”
她們還在猶豫,姜予對碎落一地的木板竹片抬手,幾息後,幾縷黑霧扭曲掙紮著從碎落一地的木板中飄出。
看見這物,在場所有人瞳孔一縮。
“是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