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遠遠打量二人,審視的視線從各個方向透射而來,在州牧一劍砍殺一隻失控的半神級玄荒巨獸後,打量的人少了一半,卻依舊不少。
在這裡,每個人都互相防備互相打量。
在州牧吸收巨獸鴻蒙之氣時,一個有些詫異的聲音響起:“州牧?你怎麼在這?”
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但像是太久沒有說話,聲音嘶啞得有些失真。
逃殺場彙聚萬界生靈,各界語言不通無法溝通,故而多數人都沒有夥伴,面對敵人也沒有什麼話。這樣沉默上千個日夜,多數人就都變成了啞巴。
進著以來,這還是第一個主動和二人打招呼的人,兩人回頭,看見一個一頭卷發的青年。
在逃殺場生存多年,每個人都是一身傷疲倦狼狽,衣服也破破爛爛隨處可見幹涸血跡。眼前青年也是如此,原本的一頭金色卷發被血汙染為暗淡的褐色,衣衫襤褸滿面塵灰,放出去都會被當做乞丐。
饒是歷來內斂不動聲色的州牧,這會臉上也出現了幾秒愣神:“司頹冶?”
“哈哈哈!還記得我呢?”被叫出名字,青年彷彿高興,嘟囔著大步走來:“沒想到你也在這鬼地方,太好了。”
是熟人,但州牧握劍的手不鬆反緊。
注意到州牧微微繃緊的後背,趁青年還遠,葉溪悄聲問:“這人是誰?”
“前快穿局s級任務者司頹冶……”州牧目光凝重:“在姜予之前的獵手組最後一人。”
s級任務者?
還是獵手組的??
即便不知道司頹冶是誰,兩個名詞放在一起,葉溪已經知道這人有多恐怖,
“我早就離開快穿局了。”司頹冶走到州牧幾步前停下,見葉溪站在州牧身後暗戳戳看自己,毫不避諱德與她對視,哈哈一笑,問州牧:“這位美女也是快穿局的同事嗎?”
葉溪學著他的樣子,微微一笑:“你好。”
從司頹冶打招呼走過來,遠處就有不少人注意他們這邊。
畢竟在這個夥伴奢侈的世界裡,三個人的團隊並不多見。
打量的人實力多在葉溪之上,葉溪被看得後背發涼,州牧面無表情側移一步幫她擋下。
司頹冶站在一邊看著,大概對兩人的信任程度有了些數。
“你們怎麼會在這?快穿局的任務?”司頹冶將兩人防備警惕的狀態看在眼中,卻不挑明,熟人話家常似的嘮嗑。
“做任務時出了點意外。”州牧簡短道。
“那你們夠倒黴的。”司頹冶評價。
葉溪:“可不是。”
她看見州牧握劍的手晃了晃,這是這幾年兩人商量的暗號之一,代表對方比州牧強,讓葉溪小心。
“你呢。”州牧問司頹冶:“離開快穿局後幾萬年沒聽到你的訊息,去哪了?”
“要是讓你們聽到訊息,我還有活路嗎?至於我去哪了……”司頹冶失笑一聲,煞有介事的說:“自然是去公正偉大的快穿局管不到的陰暗角落茍且偷生了。”
他對快穿局的厭惡和嘲諷毫不掩飾,葉溪又知道了這人脫離快穿局時恐怕並不愉快。
作為快穿局招牌,聽見他這樣嘲諷快穿局,州牧只是略微皺眉。
三萬年前,司頹冶在任務世界與人相戀,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快穿局下發任務誅殺那人。
之後,司頹冶以極殘忍的手法殺死執行任務的任務者,然後叛逃快穿局再無訊息。
州牧沒有多餘問司頹冶他為什麼來這裡,反而是司頹冶毫不見外的自白:“不瞞你說,我想要時間權柄……要是在別的地方見面,我們沒準還能喝一杯,但在這裡真遺憾。相識一場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擋我的路,我會殺了你。”
州牧不說話。
司頹冶繼續開口:“你們沒跟獵手組那個新人在一起嗎?”
州牧抬眼看他:“你訊息挺靈通。”
“獵手組動靜太大,想不知道。”司頹冶不帶情緒的笑笑,問:“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