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葉溪嘆氣:“所以我不愛招惹氣運之子,跟他們站對立面真的很難,同樣的手段,他們有氣運支援最後達成的效果是我們的好幾倍,想要贏必須厲害到能碾壓氣運,偏偏又不能拿出太過火的道具幹擾位面走向,你給我支支招吧。”
一路到了孟府,姜予先看了看孟家近幾年的鋪子情況和賬單,再對比商行的資料。
兩個人梳理完這些,拿出應對方案已經是深夜。
“孫顏為什麼選擇幫那幾個家呢?”葉溪不明白。
孫顏聯合的幾家商人都不是什麼良善的,她拿出現代改進的生産技術,換得與對方合作的籌碼,又幫助對方侵佔市場,逼得其他良心的商家舉步維艱。
“過兩年附近幾個郡縣都會爆發洪災。”姜予說:“到時候起碼有兩年沒有收成,糧商只要屯著貨心夠狠,就能大賺一筆。”
然後作為合作人之一,孫顏也能拿到不菲的金銀。
這些金銀就是她進入侯府的依仗之一。
葉溪想起來這個位面氣運之子拿的是重生劇本,撇撇嘴:“她是半點沒想因為糧食被掌控會餓死多少百姓。”
“到時候還會有瘟疫……”姜予回憶資料:“如果孫顏記性夠好,還能拿出治療瘟疫的藥方。到時候來治水的欽差是穆尋州,她還能憑借藥方成為穆尋州不可割捨的助力。”
“不愧是氣運之女,想的夠遠。”葉溪伸個懶腰:“走,吃飯。”
這次飯桌上沒有孟子宸,他前幾天就已經出發去郡城參加省試了。
葉溪說:“他走之前我跟他說,如果考不上,孟家的家産他別想拿走一分,希望這小子爭口氣。”
之後的日子,姜予作為“軍師”和葉溪一起操持各個鋪子,商行想搶佔市場,葉溪就聯合其他被他們逼迫的商戶,對方改進生産技術他們就推出新品。
可惜縣太爺是商行那邊的,好幾次沖突裡都刻意包庇商行。
這一片的郡縣官員都貪,葉溪爭取不了這裡的縣太爺,只能和其他幾位縣太爺拉近關系,真金白銀一箱箱送出去,對方給的回應也是寥寥。
葉溪氣的好幾次想沖過去把金銀搶回來,最終還是勸自己忍住。
偶爾吳老闆做得太絕打傷了孟家的夥計,姜予隔天就跳進吳家的宅子把他和他的兩個兒子的頭發剃光。
不過好在投入還是值得的,商行侵佔的速度緩了下來,甚至還不進反退,眼看有了賠錢的趨勢,不少本就是在商行裡觀望的商戶退出。
姜予這邊打了個勝仗,此時已經過去兩個月,孫顏的氣運值又跌到30.
商行沒有在預期內吞併孟家等商戶的産業,帶頭的幾位老闆也不再信孫顏,主動終止了進攻,保持現狀經營著,商人重利,對於給他們畫大餅讓他們虧了不少錢的孫顏,態度也從開始的友善尊敬到冷漠鄙夷。
孫顏很想罵他們鼠目寸光,又怕說出洪災的事被當做妖邪,只能眼看著一次機會從眼前溜走。
恰好這個時候,穆尋州恢複了記憶。
這天孫顏沉著臉回到村裡,半路就遇到急吼吼來找她的小弟:“姐,剛剛姐夫暈倒在路上,現在在劉大夫那,你快去看看!”
暈倒?
孫顏原本失落的心猛地咚咚跳起來。
前世據說穆尋州就是莫名其妙暈倒一次,醒來後就恢複記憶離開馬家村。
她拔腿就向著劉大夫的住處跑去,心中無數想法閃過。
不安與忐忑扯得她心落不到實處。
等孫顏到時,穆尋州已經醒了好一會。
劉大夫坐在門口熬藥,見她來了,說:“你來得正好,穆州剛醒……”末了,又提醒一句:“這一昏倒巧了,把這小子腦袋裡的淤血都吐了出來,記憶恢複了。”
等孫顏手腳冰涼的走到屋裡時,穆尋州正半坐在床上往窗外看。
聽見聲音,男人回頭,狹長的眼裡帶著淩厲與不威自怒。
“阿州!”孫顏在屋外就醞釀好了情緒,進門直奔床榻方向,像是沒有注意到丈夫的變化,滿臉擔憂:“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穆尋州定定看了她片刻,目光深沉。
被這樣看著,孫顏控制不住手腳微顫。
片刻,穆尋州軟下目光:“我沒事,叫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