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那幾位客人這幾天摘了不少藥材喂蠱蟲,真是暴殄天物,有幾味藥材的價值明明能換好幾只蠱蟲。”
“蠱術和醫毒兩道畢竟不相通,他們不懂藥材價值也是正常。”
“說起來,我聽說龍怒槍又住進東廂房了?”
“每次他受傷都要住進咱神醫谷,因為龍家和神醫谷的舊情,長老和師兄們也不好意思收他的診金,他也是好意思,一受傷就來……這次就是吃撐了便秘都來??!別太離譜他!”
“龍至是不是喜歡咱哪位師姐啊,有事沒事就來神醫谷住……”
一名弟子忽然扭頭。
旁邊的弟子問他:“怎麼了?”
“我剛剛好像聽見什麼聲音……”
暗處,唐柯單手按著阿琦的腦袋,蹲在半人高的柵欄後避開兩名弟子的視線範圍。
等兩人走遠,確認不會再被聽見聲音,唐柯才挪開摁著阿琦腦袋的手:“蠢。”
阿琦羞惱道:“我就是一時沒忍住笑了一下!再說以我的功夫那倆人就算發現,大不了一個昏睡蟲丟過去就行了!你按我幹嘛?!”
“走了。”姜予不想看兩人鬥嘴,帶著人趁夜色略向某個方向。
血蠍指引他們來到一處廢棄竹樓。
“神醫谷雖然沒落,不至於家裡一棟樓破成這樣還不修吧。”遠遠的,阿琦瞄著竹樓:“怎麼還有那麼多人在暗處站崗?”
“你好吵。”唐柯不看她,抬手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蠱桶,得到姜予許可後,輕輕擰開軟塞。
同時,另一隻手拿著骨蕭遞到唇邊,吹出一段無聲的旋律。
小桶裡飛出十幾只細蚊大小的飛蠅。
被骨蕭指引,飛蠅悠悠飛向前方竹樓。
忽然,一個玄衣人不知從何處跳出來,隨即暗處的十幾名武者也現身阻攔他入樓的腳步。
那人身材高大體格健碩,一手長槍舞得虎虎生風,以一人對十幾人還能站穩上風。
阿琦隱在暗處打量此人,沒忍住小聲說:“唐柯,你打得過這人不?”
唐柯也盯著玄衣人,微抿嘴唇眉頭緊皺。
都是少年人,都有自己的意氣與驕傲,唐柯做不到輕易承認自己不如他人。
玄衣人撂倒幾個武者,剩下的幾個武者動作卻流露出幾分僵硬和淩亂。
他還沒動手,剩下的人就嘩啦啦倒了一片。
半空中不知何時多了不少飛蠅。
玄衣人瞬間驚覺,扭頭四下打量:“什麼人!”
阿琦扭頭看姜予,想看她如何打算,姜予從暗處走出來,闊步逼近竹樓。
阿琦唐柯亦步亦趨。
看見三人不同於中原的服裝制式,玄衣人認出他們的身份,目光直直看向姜予:“你是南詔王?”
飛蠅飛回唐柯手裡的小桶,他蓋上木塞,眼睛一直看著玄衣人手中的紅櫻長槍。
“你又是誰?來這做什麼?”姜予沒否認身份。
見她承認身份,玄衣人鬆口氣,正色看著姜予:“在下龍至,來這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