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蠱蟲長得極像甲蟲,背上的硬殼像極了血紅寶石,但猶豫蠱蟲年邁,血色深得發黑。
這種蠱蟲在其他十七個部落也有。
往日懶散的紅色蠱蟲今天一反常態,常年用血供養它的大祭司最能直觀的感受到它的恐懼和不安。
蠱蟲之間,根據優劣毒性有等級壓制。
但,這是南疆聖獸,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讓它如此恐懼?
大祭司黝黑的眸子醞著深思與些許猜測。
蠱蟲的動作越來越大,像是恨不得沖出蠱罐與遠方威脅它的那個東西酣戰一場。
某一瞬間,蠱蟲忽然“砰”的一聲炸開。
血肉濺到蠱罐,立即將蠱罐腐蝕大半。
見聖物炸開,周圍圍觀的苗巫具是一驚。
因為在聖獸炸開的瞬間,他們的蠱蟲全部脫離他們的控制,從袖間蠱罐中爬出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召喚一樣從門窗爬出。
他們拿出骨笛骨盂,拿出手邊所有禦蠱的工具,卻都是徒勞。
與他們的驚慌不同,大祭司臉上卻露出喜悅的表情。
“走吧。”隱居多年的大祭司時隔多年終於踏出房門,她帶著眾人,跟著蠱蟲前進的方向:“參拜我們的王。”
南疆已經很久沒有王了,十八個部落各自為政彼此獨立,幾百年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要忘記這個傳說。
聖獸死,蠱王現。
萬蠱窟中,姜予盤腿坐在地上,周身繚繞紅色內力。
隨著她突破《萬蠱毒術》最高層,周圍密密麻麻的蠱蟲不再向她攻擊。
所有蠱蟲毒物乖順的朝著她的方向匍匐,這是臣服的姿態。
遠處,還有更多蠱蟲從各個部落雨林向著這裡行進。
同蠱蟲一起來的,還有各個部落的祭司苗巫。
因為蠱王現世,蠱蟲們不再向人發動攻擊,苗巫們得以踏足這片百年荒蕪的禁地。
看見蠱蟲中心盤腿打坐的少女,以及她身邊繚繞的血紅色能力,在場年邁的祭司們都知道了她的身份。
十八個部落第一次沒有見面就爭鋒相對,而是沉默的看著蠱蟲中心的少女,幾位大祭司間交換眼神,都預設了某種協議。
在其中,有人認出少女身份:“這不是阿洛嗎?她前段時間才盜走部落的恨生……”
“閉嘴。”前方,一名祭司冷眼回眸瞪他:“不管過去如何,如今,她是南疆唯一的王。”
唯一一個,能讓十八部落冰釋前嫌統一臣服的王。
姜予消化完功法,睜眼時,就看見周圍密密麻麻鋪了數百米的蠱蟲毒物,以及不遠處站著的、身著苗族服飾的眾人。
一隻血紅色的蠍子從她的衣領爬出,順著脖頸爬到耳畔貼在耳側,而後不再動彈,除了一雙寶石般的黑色眼珠時不時轉悠兩下,就像是一個精緻華美的飾品一般。
姜予站起來,看向站得最靠前的看上去最有話語權的十八名老人。
老人卻俯身抬手,向她行苗疆最隆重的禮儀。
而後,他們身後的數百名祭司苗巫跟著行了同樣的禮儀。
“巫神祝福您萬壽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