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姜予靜靜的抬眼看了戚知還一下。
他說的沒錯,只要足夠瞭解暗面的規則找到特定的結點,就能活著離開暗面。
但是還有另一種方法——殺死暗面的怨氣源泉。
“現在大家都找找自己身邊的東西確認一下自己的積分,然後想辦法摸索這裡的規則……”作為所有人中對暗面瞭解最多的人,也作為班級的新班長,戚知還主動擔當指揮者。
他想了想,又說:“既然剛剛那個老師提了值日,那麼今天下午的值日可能就是一個關卡。”
一個學生指了指教室前面牆上並排貼著的幾張紙:“這裡有值日表。”
一瞬間,大半的人都湧過去。
考完試眾人就知道,在暗面頂替了他們原屬於這個班的學生,各自在幾張紙上找到自己頂替的名字。
幾張a4紙,分別列印了值日表、寢室表以及學習小組名單,上面兩張四倍大的海報上則列印著詳細的班規和校規。
“那值日就按值日表來,大家都要小心。”在他們看名單的時候,戚知還叮囑了幾句,然後轉身走出教室。
姜予一目十行記下幾張紙張,也走出去。
六中教學樓外部的瓷磚是紅色的,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原本沉澱的紅磚經歷風吹雨打褪色掉落,整體的色彩看起來深一塊淺一塊,在陽光下也折射不出光,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姜予走到後門門邊,伸手感受了一下斜照進來的陽光,手心一陣沉悶的燥熱。
這會是飯點,學生們魚躍湧出教室,隔壁四班想過樓梯必須路過三班門口,姜予抬眼打量從她眼前走過的幾名學生,她聽見兩個男生商量去搶食堂二樓的紅燒肉,一個女生在樓梯拐角招呼趕回教室拿書的朋友。
這些人從她眼前經過的時候,都鮮活生動。
姜予跟著他們下樓走進食堂,排長長的隊走到視窗前。
“要吃什麼?”二號視窗打菜的是一個面相不怎麼和善的老婦,眼角全是皺紋,顯得眼神也格外兇辣,打菜的同時還在和旁邊的中年婦女吵架,用詞粗俗氣勢潑辣,幸好帶著口罩才沒把口水濺進菜盆裡。
“老不死的,活該你兒子兒媳婦死得早!我看他們都是被你這老東西剋死的!”
“你到現在沒兒子也活該,娶你的男人也是倒了八輩子黴!”
排在姜予前面的男生點了一個雞肉炒土豆,在兩方罵戰中微弱發聲:“那個……可以多打兩塊肉嗎?”
“管好你鼻子下面那個屁眼!整天胡說八道難怪你男的搬出去不和你住,遲早有天老孃封了你那張嘴!”老婦扭頭跟身後的同事對罵,彷彿沒聽見男生的要求,手上熟練的抖掉菜勺裡本就為數不多的幾塊雞肉。
男生灰溜溜端著只剩土豆的翻盤離開,姜予走上前。
視窗擺著的菜品不多,肉類油膩蔬菜幹癟,讓人看著都沒什麼食慾,前面分別豎著兩塊、三塊、四塊、六塊的價位牌,姜予掃了一眼,只要了一碗素煮白菜。
離開時,視窗的罵戰還在繼續。
“一個鍍金的破爛也就你當寶,你當誰都稀罕?老孃當初給老孃兒媳婦的掰下來一半都比你那個重!你那個破爛送我我都不要!”
“那天就你進過宿舍不是你還有誰?你是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死了,偷我鐲子去換棺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