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侍衛嚇了一跳,匆忙跪下啞著嗓音行禮:“參見三殿下!”
至於另一個套著巨大兜帽的灰袍人則默不作聲的往後退了一步,一手護在微隆的肚子上,是保護的姿態。
“藏得挺好。”夜色中,姜予的五官越發精緻冷漠:“不過你們跑什麼?”
老侍衛脊背輕顫,半天說不出話。
姜予漫步走上前:“難怪姬寒宜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你們,許大人能力不小。”
說話間已經走到老侍衛身前,被認出身份的許杏染接連磕頭:“殿下恕罪!”
姜予眸色不變,抓起劍鞘反手打在許杏染臉上。
這一下力度極大,打得許杏染歪倒在地,一旁的灰袍人失態的抬手一瞬。
姜予像又被灰袍人吸引了注意,走向他。
“殿下!一切都是下官的錯。”許杏染已經連滾帶爬跪到她面前阻止她向前的腳步:“請殿下賜下官極刑!”
姜予還未說話,眼前的灰袍人抬手摘下了巨大兜帽,一雙清婉的眸子靜靜注視姜予。
卻是柳氏。
姜予很想把她踹開,但看這人不死不休的架勢,忍了忍,還是扭頭頭疼的長嘆一聲:“你們真敢啊……”
從幾個月前在西北時樊佰說柳氏有孕,姜予就隱隱有些預感,仔細查後果然如此。
柳氏的孩子是許杏染的。
這就說得通許杏染之前的沒來由的忠心了。
柳氏大許杏染十二歲,許杏染拜柳太君為師時柳氏還未進宮。
也不知道年輕時發生了什麼,二十多年後二人走到了一起。
女皇估計也猜到一些,但礙於姜予在西北地位漸穩不好發作,一直到姬寒宜坐不住謀逆。
祭臺上,姜予趁機讓人放出暗箭殺了女皇,除了栽贓姬寒宜,也有些保全柳氏的考量在。
但許杏染和柳氏都知道姜予如今冷情嗜殺的性子,不信任姜予會留下這個同父異母的孩子,所以一直藏著準備趁亂離京。
換原主在,多少有些寒心。
但是姜予就無所謂了。
“父君,回鳳搖宮吧。”姜予輕嘆:“孤不對這孩子出手。”
柳氏護著隆起的腹部,微微眯眼:“你……”
“佈置那麼久,您應該也不甘心放下一切隱姓埋名吧?”姜予看著她,誘惑般開口:“也不想,姬家的血脈繼續安穩坐在那個位置上吧?”
姜予的話讓柳氏心驚,他眼睛裡滿是遲疑與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