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皇冷笑一聲:“她扳倒老三的手段可一點不年輕。那是年輕嗎?她剛剛居然還敢給朕擺臉色,以為朕看不見嗎!”
“之前老三的那些案子她辦得多漂亮啊,件件把老三往死裡壓!一個將死的犯人都能吊半個月,直到指認了老三才死,現在換個年輕力壯的犯人,偏偏兩天都撐不過去。你說,她還能不是故意的?”
“她這樣,是想瞞著朕什麼?是不想讓朕知道什麼?!”
女官聽她言語,分明是私下讓人去查了雍王,頓時心裡一驚,趕忙跪下:“陛下恕罪!”
“恕你什麼罪?”女皇表情越發不耐:“要恕也是恕那些覬覦朕的江山的逆黨!起來,傳朕口諭,召慎刑司司長和禁軍統領來。”
入夜,許杏染照例來給姜予說朝堂上的事,講到姬寒宜被閉門思過,眼底滿是快意。
對姜予來說,現在女皇怎麼罰姬寒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近兩件事下來,女皇對姬寒宜起了疑心。
她回憶了一下原主記憶裡姬寒宜勢力裡的官員,想了想,又給許杏染低聲交代了幾句。
姬寒宜沒有母族支援,走到現在黨羽眾多全靠利益支撐,這意味著只要能夠付出足夠的利益,同樣能夠動搖那些人。
排除完那些忠心於姬寒宜的,姜予把剩下的人擬成一個名單,君後安排人去接觸。
柳氏被抄,但暗中的産業還是保留了一部分,又有些許紀念柳太公恩情的學生暗中支援,財力這一點上,君後還是足夠的。
尤其是姜予讓收買那些官員做的事,都沒有太明顯的觸及姬寒宜的利益,就是一些芝麻小官的任免升降、以及土地田契的買賣交易,甚至那些官員還會自己把撈到的好處的大頭獻到雍王府。
如姜予之前所說,姬寒宜驕傲慣了。
閉門的前幾天她確實記掛喪命的藍顏,但很快她就在其他的藍顏那裡得到安慰,月中時甚至能夠與眾藍顏一起月下奏樂劍舞,好不自在。
這時又聽管事說底下的官員來送禮,她被禁足的心情又好了一些,不用做事都能拿到好處,不要白不要。
就在姬寒宜閉門思過的一個月裡,一些支援她的臣子在君後那邊撈足了好處,又借花獻佛在姬寒宜這裡討好,可以說三方都很滿意。
醞釀了一個月,姜予又開始放招。
於是在月底幾天,京兆尹忽然多了幾起百姓舉報朝堂官員的事來,被舉報的官員中,又有近九成是雍王黨。
調動小吏買賣田契這些事基本每個世家官員都會經手一些,本來也不嚴重,可雍王黨被舉報的太多,導致朝廷也在民間風評變差,於是有官員上報到女皇這裡。
若是以往女皇也不會在意這些,重拿輕放了就是,偏偏早上她在雍王府安排的人來報:這半個月雍王府收禮不斷,雍王和後宮藍顏賞月舞劍撫琴好不逍遙。
她可是在閉門思過!
這是閉門思過的態度嗎?!
這是分明不把女皇放在眼裡!
女皇這次是真的怒了,怒到在朝堂上大動雷霆,貶謫姬寒宜不少擁護者不說,還派宮人去雍王府敲打她的一幹藍顏。
看著孔武有力的女官當著自己的面處罰自己心愛的男人們,姬寒宜臉色奇差。
尤其其中不少人雖然說是以男妾、戲子或樂師身份留在雍王府,卻都是有著驚世才華或者絕世武力的能人,如果不是怕暴露雍王府的實力,他們怎麼會受此淩辱!
這些女官表面上是在訓誡她的後宮,實際上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
姬寒宜咬緊牙,心裡對那個位置的渴望愈發強烈。
總有一天,她要淩駕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