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孟成逸覺得,就算再過十年,他也動搖不了這樣的一股勢力。
越想,男人越握緊了拳頭。
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對這樣黑暗的事情無動於衷,過去他一直滿意自己的成就,這一刻卻猛然覺得自己仍然弱小。
姜予這時開口:“還有一些。”
三人都看向她。
姜予打了個響指,客廳黑屏的電視機忽然響動,一陣雪花過後,畫面上出現搖晃的畫面。
黑暗狹小的空間中,頭頂茅草細縫間撒下的光照亮一個個稚嫩幼稚的面龐。
出於記者對鏡頭的敏感,明薇瞬間知道拍攝影片的人也是一名記者。
“別怕。”拍攝影片的人的另一隻手出現在鏡頭裡,她顫抖著揉著最近的一個小女孩的頭,語氣裡是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恐懼與強裝鎮定。
之後是很多段偷拍片段,清晰的拍到那些拐賣孩童的人的臉與對話。
忽然鏡頭一陣旋轉,畫面亮了許多,由畫面角落的田坎野草可知,拍攝的人換了一個地點。畫面對準記者,面容姣好的姑娘臉上全是激烈運動過後的紅暈與汗水。她忍著顫音:“我是記者周曉,我現在在f市小河鎮八馬村,兩天前,我找到了這個地方—這是一個大型拐賣婦女兒童集團的犯罪窩點。但是就在剛剛,我被發現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逃出去,這裡沒有訊號,我希望我希望起碼有人能看見這個影片,能夠救救那些孩子”
醫院監控下,一名年長的護士與小護士聊著天,撐著小護士離開的一小會,她調換了推車上的藥。在接著的下一段的電話錄音中,年長護士急切的追問:“你不是說不會死嗎!你不是說那只是普通的葡萄糖嗎!那兩個孩子才六歲,你怎麼能那麼惡毒!”
另一頭的人語氣無辜:“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保證那藥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你還騙我!我拿那瓶藥剩下的藥瓶去化驗了,裡面是二甲基亞硝胺!你為了弄垮明立醫院的新藥連人命都不顧了嗎!我要去報警,你等著!”
另一頭的人見糊弄不住她,只好軟硬兼施:“那藥也是別人給我的,我真不知道會是這樣,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也有孩子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我馬上去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保證給你個交代。”
音訊結束,然後是一段新聞報道,一戶居民因忘關煤氣導致火災,全家六口人全部喪命,據瞭解這家人共兩名老人兩名年輕人兩名小孩,兩位老人早已退休,兩名年輕人中,丈夫在教育廳上班,妻子是某醫院護士長。
畫面一轉,昏暗的黃色燈光中,幾個男人背對鏡頭淫邪的笑著。
他們的對面,鏡頭清晰的拍到一名少女驚慌徒勞的掙紮:“走開,別碰我啊啊啊啊,走開!”
燈光曖昧的臥室中,女孩身穿不和年紀的開叉旗袍,雙眸含淚的抬眼看著鏡頭靠近。
“該叫我什麼?真乖,乖孩子有獎勵。”
之後還有很多段影片,或清晰或模糊的記錄了讓人憤怒的暴行,偶爾施暴者出現在畫面中,孟成逸有幾次還能隱約的想起對方的身份,那是在酒會或者電視上的匆匆一瞥。
影片之後,還有一些文件資料,某某集團偷稅漏稅,某某建築集團偷工減料,某某書記貪汙腐敗,某某工廠為解決工傷索賠案給工人施壓
涉及物件之廣讓孟成逸就就沒回過神。
如果這些證據爆出去,整個國家都要變半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