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可真能擋,再吃我這一記‘貫日長虹’!”張百浪躍上樹梢,如龍卷風似地從上而下,朝向趙駒痛擊而來。
這招有如一道強烈光束,貫通劍氣朝他撲面而來,威力之大,讓趙駒也不敢等閑視之,他立即氣凝丹田,以“霞光燦爛”來正面迎擊。
哐啷一聲,刀劍交擊,發出震耳欲聾的破天之音,就連正在趕路前來一探究竟的三人,也感覺得到事態嚴重,戰況激烈。
“臭小子,你的刀法還挺不賴的嘛,果然是當內奸的最佳人選。”一記狠招制伏不了趙駒,張百浪很快就再凝氣於劍,迅速換招上式。“再嘗嘗我這記‘旭日東升’!”
一團如初陽般的熾熱氣勁,如大火球般撲向趙駒,氣勢可說是驚人。
“不妙!”這可是白虹劍法中最為詭異的一式,劍氣從四面八方而來,就不曉得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白虹劍將趙駒手中的霞光寶刀席捲而上,刀身直直戳進樹身,沒入有三寸之深。
“今天我就來替杭州百姓,除掉你這朝廷敗類!”他舉劍正要朝他喉間刺去時,後頭及時傳來一記喊叫聲。
“三弟,且慢!”
隨著這一記聲音而來的,是魏芝淵、方紫紗和李巧巧。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非得鬥得這樣你死我活?”方紫紗不解地問道。
“這吃裡扒外的家夥,要不是我心情不好到林子裡來散散步,還不曉得他竟幹出這種天理不容的勾當來。”他的劍仍抵在趙駒的頸子上,巴不得了結他這條狗命。
“天理不容?三弟,這從何說起?”
“哼,我不過才踏進這林子裡,就看到這家夥跟那個叫鳳蝶的在那竊竊私語,我刻意不打擾他們,還躲到樹上去偷聽他們的談話。原來這不安好心的家夥,叫那女的來是要離間我和夢中人之間的感情,根本就沒那心要幫我們的忙,你說這壞胚子該不該殺?要不要把他剁碎好餵狗去?”張百浪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撕吞入腹。
“你……你怎能說出這種沒有良心的話?我的好心全成了驢肝肺,你說我跟鳳蝶在說話,人證何在?她現在人呢?我堂堂杭州府尹,名聲豈容你來誣蔑。”趙駒當然是挺身為自己辯解,兩眼瞪得嚇人。
“我管你什麼肝呀肺的,你這不知羞恥的家夥,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我去你的。”他一腳踢向他,要不是魏芝淵阻止,恐怕這趙駒將被打成豬頭。
方紫紗看此情況,冷靜地問道:“你確定你看到的人,真是那個叫鳳蝶的女人?”
“那女人燒成灰我也認得,那副騷狐貍樣,光用聞的我就能斷定是她。”他語氣堅定地說道。
“那人呢?”
“人?當然是跑了,要不是這家夥從中作梗,我一定能抓到她!”張百浪氣呼呼地說。
“方姑娘,我曉得張兄對我有著深深的歧見,但你仔細想想,我們兩家同為世交,而我又願意提供府衙的廂房,讓你們有著棲身之所,我怎可能還會窩裡反,來害你們呢?就因為我也對方姑娘有著愛慕之意,所以他就羅織我這罪名嗎?這……這實在是太陰險狠毒了吧?”趙駒聲淚俱下,控訴自己遭受不白之冤。
“哇,你這超級不要臉的家夥,你的演技可比梨園子弟還要精湛啊,你這張嘴,死人恐怕也會被你給說活了。”
見到兩人各執己見,方紫紗只好叫張百浪暫時先將劍給收起來,讓她好好想想,以便做出精確判斷。
“多謝方姑娘,我就知道你是最明理的。”
“先別謝我,能否問一下趙府尹,在這黃昏時刻,你到這林子來所為何事?”
“我……我當然是來練功的。”趙駒支吾其詞,眼神開始閃爍飄忽。
“這些日子以來,以我所見,你通常都是在清晨練功,怎會選在這日夜交替時分呢?”方紫紗開始抽絲剝繭。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這霞光刀法,有分日出刀法與日落刀法,先前練的部是日出刀法,現在練的是日落刀法,當然要選在這黃昏時分了。”他急中生智,硬是逼出一套說詞。
“喔,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聽說這霞光刀法,氣勢磅礴,刀法淩厲,所到之處,無不落葉紛飛、枝落花謝,但……請各位抬頭瞧瞧,此地的楓葉僅有少數因枯黃而落地,絕大多數都完好如初地長在樹上,我就不知道,是你的刀法太爛,還是這些葉子太堅固了,才會讓你的刀氣掃不下來?”張百浪仔細推敲說道。
“真的耶,樹葉都好好的,哈哈,這套刀法好爛喔,我看這把刀只能拿來剁雞斬鴨。”巧巧帶著嘲弄的語氣,把趙駒手上的寶刀批評得一無是處。
“趙府尹,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魏芝淵口氣一重,冷冷說道:“這事若要傳到皇上那去,我看你不但要丟了烏紗帽,恐怕連你這大好的前途也將毀了。”
向來不茍言笑的魏芝淵,在朝廷說話可是有著一定的分量,只怕他這話一傳進皇上耳裡,他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將在牢獄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