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幸見到新科狀元郎,也是趙某的榮幸。”
看到趙駒一進門,方紫紗直覺便想到外頭走走,透透氣。
一想到上回他竟然在言談間,伸手輕薄了她一下,那種感覺讓她至今仍無法釋懷。
“巧巧,你扶我一把,我想到外頭去走走!”
“我來扶你吧!”張百浪想要伸出手,方紫紗卻笑笑地推拒。
“不用,就巧巧便行了。”
“沒關系,我陪你一起去走一走,這樣對身體也比較好。”張百浪看得出方紫紗對於趙駒似乎有某種程度上的排斥,雖然他不知是什麼事,但這是他樂見的。
“也好,我們就出去走走吧!”
偷得浮生半日閑,能與方紫紗兩人在這小橋流水間漫步,人生至此,夫複何求?
“你看,那兒林子裡有一對比翼鳥,真是好幸福啊!”張百浪牽著方紫紗的手,來到廣闊的後花園處。
方紫紗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連只鳥影都沒見著。
“哪兒有什麼比翼鳥,我怎麼都沒看見?”
“有,只是你沒專心看罷了。”他又指著地上一團藤蔓說道:“你看,這就叫作連理枝,想不到我們真是幸運,又見比翼鳥,又見連理枝。”
“這怎會是什麼連理枝?你淨說些瞎話。”方紫紗啼笑皆非。
“我這豈是瞎話,這可是好兆頭,你不得不信,老天有意在撮合著我們的良緣,我們豈可違天意。”
“你是不是對每個姑娘家都說這種話啊?”就連方紫紗也不得不承認,他嘴上功夫,堪稱一絕。
“非也非也,我說夢中人,你就別再提起我以前那些事了,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他感慨地嘆了一聲。
“有苦衷?你逛窯子、上青樓,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啊,你以為我到那些地方是去貪脂粉味嗎?”
他牽著她的手,走上一處小橋。
“不說你不知,現在長安城內的那些窯子,紅牌的永遠都是那幾個姑娘家,那剩下幾個永遠坐冷板凳的姑娘們,也是有家要養的,我要不常常去擺上幾桌酒菜,跟她們吃吃喝喝,她們可就要喝西北風,回鄉種菜去了。”
“聽起來,你還挺有愛心的。”
“這是當然的了,有道是:‘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不僅如此,連一般市井小民,也是得去照料的,你說是吧?”他的手緊緊握著方紫紗的手,這可是頭一回,她願意讓他握得這麼久!
“只怕是將來有一天,你又回到了京城,還是會天天去照料那些姑娘們,是不是啊?”
“是……哦,不不不,我怎麼還可能會再去呢?將來有了夢中人天天在我身邊,那些鶯鶯燕燕我都不會再去搭理……嗯,我們來比賽打水漂兒吧!”
為了將這敏感話題岔開,他蹲下撿拾一塊石子後,就在要站起來時,突然一陣暈眩襲來,要不是有方紫紗在一旁攙扶,他差點就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了。
“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沒……沒什麼,大概是沒睡好,頭有點暈罷了。”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好了,看你這樣子我還是很不放心。”方紫紗這下才注意到,他的臉色比以往還要蒼白許多。
“我壯得像條牛似的,不會有事的,來,你看我打水漂……”手才要將石子丟出去,便見他踉蹌一下,不支倒地了。
甫一睜開眼,便見魏芝淵將幾支插在他xue位中的針拔了出來,而一旁也放著一碗剛煎好濃濃稠稠的湯藥。
“大哥,你做什麼給我紮針?”
“你最近失……”
“等等!”他要他先別開口,接著便朝四周環視一圈,“夢中人,不在吧?”
“我叫巧巧陪她去穀神醫家中拿些調氣活血的藥丸子,待會就回來了。”他一說完,便見張百浪臉色更加慘白。
“大哥,你沒跟她說這藥是為了治療我用的吧?”他並不希望這輸血給她的事,造成她心理的負擔。
“她不知道,我只說要拿來給你調氣用的。”魏芝淵搖搖頭。
這百浪也真是的,疼個女人疼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