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什麼事”一聽到夫人尖叫聲,魏東亭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門……門外……有人……”
“人這麼晚了,哪還會有……唉喲,我的鼻子……”魏東亭才一開啟門,鼻骨便被重拳打得差點要斷掉。
“說了人家那麼多壞話,你還能睡得著啊”
耶律吹雪手持長鞭,一派優雅地走了進來,春萼與秋蕊更是板著一張臉,完全不給魏東亭好臉色看。
看見她們三人的臉色陰森青綠,嚇得魏東亭夫婦緊緊相擁,老命就快去了一半。
“是……是公主殿下啊,深夜造訪,臣有失遠迎。”
“少來給我這套,你這口蜜腹劍的老家夥,怎樣在背地裡說說我壞話,說得還梃痛快的,是吧”耶律吹雪一派輕松地說,臉上
則帶著令人喪膽的笑容。
兩夫婦當場雙膝一沉,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公主殿下,臣就算跟天借膽,也不敢說你的不是啊!”額頭整個貼在地上,魏東亭夫婦早已嚇得一身是汗。
“喔,是嗎那是誰說本公主跟前任縣令詹陽春交情噯昧,才會厚此薄彼,私心偏袒又是誰說本公主蠻橫無禮,個性我行我累啊”
鞭子輕輕柔柔地刷在魏東亭臉上,令他額上冷汗直冒。
“臣知錯,求公主寬恕,那全是臣在市集上聽人說的,不關臣的事啊!”
“是啊,我家老爺不會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求公主開恩,放過我們家老爺吧!”魏夫人護夫心切,將地板磕得喀喀作響。
看著兩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耶律吹雪想著,要真為這種事而殺了這兩個老家夥,豈不是被人看成雞腸鼠肚?
“就看在夫人面上,這筆帳我先暫時記著。”
她用鞭柄將魏東亭的下巴抬高,冷冷間道:“今日午時三刻,你讓你家那班狗奴才,駕著三輛馬車出城,我問你,車上載的什麼東西”
“是……是布疋……那是馬幫替臣從江南運來的蘇繡和錦緞,要分送到綏寧和富錦兩縣去的。”他顫巍巍地說道:“公主要不信,臣可以請馬幫阮幫主來作證啊!”
“我只問你車上載什麼東西,誰要你多嘴了”
“就是……布疋啊,公主!”
“真是布疋”銳利的風眸緊盯著他。
“確……確是布疋。”
“要真是布疋,怎會從車上掉出這樣東西”耶律吹雪從懷中抽出一隻繡花鞋,並且一把塞進魏東亭嘴裡。
這只鞋是當時耶律吹雪在迫此車隊時,從車上掉落出來的,要不是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她肯定能將車內所有的姑娘們救下來。
“這鞋是怎麼來的,臣……臣怎會知道,公主不能因為一隻鞋,就羅織臣莫須有的罪名啊!”狡猾的老狐貍,當然不會因為一隻繡花鞋,就心虛地托出實情。
好一個魏東亭,看來,要是不給他一點排頭嘗嘗,他是不會供出幕後的主使者的。
“春萼,拿家夥來!”
只見春萼從綠穗袋裡拿出一把梅頭,魏東亭見狀,兩個眼睛睜得比牛鈴還大。
“把他的嘴給我撬開。”
春萼、秋蕊兩人一人抓手,一人掐嘴,硬是將魏東亭的嘴扳了開來。
“聽好,我每數三下,就敲掉你一顆牙,你時間拖越久,牙就被敲掉得越多,咱們來看看,究竟是你的牙多,還是我的耐性多。”
遊戲規矩說完,耶律吹雪便扳指數數。“一……二……三!這是你自找的!”
當耶律吹雪手中梅頭正要敲進魏東亭的嘴裡時,外頭傳來咿呀的開門聲,一雙黑靴就這樣踏進屋子裡來。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