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過每處紋理,填滿了每個縫隙。
暗潮在隱秘裡發酵,溫度一點點上升,紀禾用筷子扒拉著碗,低頭看著碗底的飯粒。
白飯粒彷如地上霜,氤氳著搖漾的微光。
“小禾,怎麼啦?”對著她遊離的臉色,林阿姨關切地問道,“今晚菜不好吃?”
紀禾回神,搖頭說沒有。
瞥見她耳尖的紅暈,陳祈年嘴角不自覺上揚。
紀禾甩開他的手,卻被反握住,最終十指被扣在夜裡的房門上,聲聲喘息在耳邊迴旋。
“陳祈年...”紀禾脖子都被他啄痛了,“別弄出痕跡。”
陳祈年胸膛起伏不定,低笑說:“那就弄在看不見的地方。”
滿屋暗光,繾綣遊離,他低頭著迷地吻著她鎖骨,感覺到她呼吸就像蝴蝶振翅的背...
氣質酷肖黎明的帥哥原來是老闆弟弟這個訊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公司,導致諸多單身姑娘即便再心癢再眼饞,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了,一飽眼福還是無傷大雅的。
前臺小姐甲直勾勾地望著他乘電梯上去,電梯門一合上就格外露骨地說:“我為什麼不是那臺電梯?這樣就可以每天被他上了。”
前臺小姐乙:“......”
白露對那次總裁辦裡發生的激烈爭吵印象深刻,由於她的工位就在外面隔間,雖說前面部分的爭執內容沒聽太清,但最後那句“你要是跟他結婚我就死在你面前”的嘶吼可是聽得一字不差,因此不免對老闆弟弟的來頭倍感好奇。
當然了,不像其他人,作為近距離服務的秘書,她曾不止一次地聽老闆叫弟弟的名字。既不同姓氏,關系與身份似乎就變得模稜兩可了。
眼下她對來人露出專業的完美笑容:“陳先生。”
“她在裡面嗎?”
白露點頭:“在的。”
陳祈年輕輕推開門,看到她坐在電腦前專注地審閱著檔案。
門關上時發出咔噠的聲響,她抬起頭,笑道:“你怎麼來了?”
“想見你。”陳祈年做賊一樣溜進來,“你不希望我來嗎?”
“那倒不是,只是貌似你的空閑時間很多嘛,看來中科院的日子太好過了——你衣服裡藏了什麼?”
已是仲秋,這幾日天氣稍涼,他穿了件薄款的黑色風衣,風衣下擺鼓鼓囊囊的,好似塞了塊鵝毛枕。
陳祈年笑著,變戲法似的抽出一束碎冰藍玫瑰:“送你的。”
“現在也學會這套了。”紀禾接過聞了下,“很香嘛,顏色也很漂亮,平常我在花店怎麼沒見過這種藍色?”
玫瑰的藍像雪山湖泊的藍,花瓣輪廓綴著細膩的銀粉,星星閃閃,彷彿日照之下的天泉。
“那是因為這是我自己染的。”陳祈年拖過把椅子坐到她旁邊說,“就像你眼影的顏色。”
“我眼影的顏色?”紀禾在鏡子裡看了看,“我化的是裸色啊。”
陳祈年笑說:“不是今天的眼影。”
“噢...所以你喜歡看我化藍色的?”
“你化什麼顏色我都喜歡看。還有呢。”陳祈年掏出個正方形的小禮盒遞給她,“拆開看看。”
紀禾開啟發現是瓶香水,瓶身簡約大方,瓶內液體宛若銀色流沙,標簽上寫著兩個清雋淡雅的瘦金體:春禾。
“香水?什麼時候買的?”
“我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