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祈年伸出一個手指頭。
“算你有出息。”紀禾慨嘆著,“要是安妮寶妮都能像你一樣,我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火了。”
“她們怎麼了?”
紀禾於是說起昨晚的事,說陳安妮是如何像頭紅眼的小鬥牛一樣狂躁地摔門而去,陳寶妮又是如何跟個神經兮兮的小沙彌一樣和著那群流浪漢圍爐參禪。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神經錯亂夢境混淆了,她回憶起來的居然是陳寶妮和那三個流浪漢盤腿懸浮坐在半空,四周篝火搖曳,簡直像某種神秘的邪教儀式。
想起新聞上報道的邪教集體自殺事件,紀禾打了個寒噤,扶著額頭無不悲哀地說:“這個家裡盡出瘋子...”
“邪教不至於吧?哪有那麼誇張...”
“我誇張?你是沒見過她那幅樣子。”
“她們現在還小,難免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再長大些就好了。”
“也是,再長大些興許就能恢複正常了,跟你一樣。”
“...我怎麼了?”
紀禾笑看他:“你小時候不也搞什麼煉金術?到處撿破銅爛鐵放鍋裡煮想熬出金子?”
陳祈年:“......”
陳祈年:“那是還沒發展成熟的化學實驗。”
“隨便吧,加起來也湊不出一個省心的。”
紀禾說著,一隻肥顛顛的貍花貓跳上沙發,嗅著她手裡的湯盅。陳祈年將它薅過來:“貓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陳寶妮抱回來的。”
這只貓沒被陳寶妮虐待致死簡直就是個奇跡。剛抱回來時陳寶妮正痴迷於生物解剖學,紀禾斷定它活不過三天,就會被大卸八塊,誰料一直安然無恙到現在。
可見陳寶妮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貓叫什麼名字?”
“烏爾蘇拉。”
陳祈年失笑:“怎麼起這麼個名字?”
“問陳寶妮啊。”
陳寶妮給取的,四個字太長了,後來叫著叫著就簡化成了烏拉。
貓日常跑到外邊街上玩消失她們出去尋的時候,就一口一個烏拉,搞得左右鄰居還以為她們一家都是精俄分子呢。
紀禾說:“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陳祈年說:“不回了,反正也快放假了,過完年再回。”
“不用上課?”
“沒什麼課了,上不上都無所謂。”
“行吧,學霸就是與眾不同啊。”紀禾酸溜溜地說。
陳祈年笑說:“難道你不想我回來?”
“那也不是這麼說。”紀禾看眼表,“陳寶妮呢?還沒起床?”
“我去叫她。”
“趕緊,待會上學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