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人搖了搖頭。
程宿空只是不斷地輕撫著她的脊背,讓她放鬆下來。
第二天早上十點兩人已經位於李醫生的診室,昨天在宋彷說要做檢查時,程宿空就及時的預約了時間。
待做完一系列的檢查後已經十二點半,檢視結果時,因著患者隱私的原因,程宿空單獨在門外等待,只有宋彷一個人在診室內。
李醫生翻看著手上的單子,以往宋彷的病例他不用看都記憶深刻,畢竟那麼多年的主治醫生,在檢查前,程宿空告訴他宋彷自殺過一次,這讓他不得不結合目前已發生的情況謹慎判斷。
宋彷看著對面面容憨厚帶著溫柔笑意的李醫生,等他開口。
將手中的報告單放下,溫厚的聲音響起“宋小姐,對於您身體近期發出的警告,以及一些危險行為,包括不能進行較為正常的情緒表達狀況,我想您應該已經知道您之前的病症已經複發,且情況要更加較為複雜一些,摻雜了一些其他情況。”
沒等她開口,李醫生又繼續道“不過,這些都是輕微症狀,您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這些都不是問題,稍後我會給你開些藥,您按時服用,好嗎。”
宋彷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聽著這些話語,遲鈍半響,點了點頭。
李醫生將程宿空叫進來,將手中開的單子叫給他,讓他去藥房拿藥,並一而再的叮囑要一定要按時吃,並告訴兩人兩個星期後來複查,就讓他們離開。
程宿空一手牽著宋彷,一手拿著單子皺著眉分出些心神看上面羅列了一大堆的藥名,氟奮乃靜、阿立哌唑、盧美哌隆、米氮平、文拉法辛、艾司唑侖、zooft等,旁邊每種吃幾粒標註的十分清晰,忍不住地撥出口長氣,揉了揉宋彷的頭,這些藥吃下去也不用吃飯就吃飽了。
下午回到家,隨便讓阿姨做了點簡單的午餐,吃過飯,程宿空說回去一趟,他爸在家等著他,宋彷疲倦似的側躺在沙發上,點了點頭,感受到額間一觸即逝的親吻,耳邊聽見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睜開清明的雙眼,牢牢的盯著面前桌子的一角不言不語也不動,可如果看見她眼睛就會知道她在思考事情。
一進到家門,一個杯子就砸到程宿空的腳底,他步伐一頓,又恍若無聞地越過面前的一片狼藉直直坐進沙發,程立看見他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坐不住似的站起身手指著自己的兒子,氣氛道“你現在越發無法無天,公司這段時間也不去,每天也不回家,你自己算算多久沒有回來過,每天都在宋家,你成了贅婿嗎?你爸你媽你還認嗎?照顧宋彷我能理解,但她也不是非你不可吧,你以後都要如此嗎。”
聽見自己父親一連串的問責,程宿空依舊氣定神閑的坐著,有條不紊地回答“我只是這幾天沒去公司,但該做的工作絲毫沒落,兩家住的那麼近您想見我招呼一聲我就回來了,我倒是想成贅婿,但是宋彷現在還沒說結婚的事,您提醒我了,到時候我問問她願不願意,您和我媽我當然認,不是她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她,是我非要住進她家每天和她朝夕相伴,是我死皮賴臉地要在她身邊。“
程立聽見兒子一連串的反駁,氣的身體不穩,忙用手撐著身邊的沙發,可是他知道宋彷這個孩子,也知道自己兒子幾乎沒有摻假,他說的也是事實。
他也並沒有要遷怒宋彷的意思,那孩子已經夠可憐,可是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偏離他該走的路線,坐下平息了一下怒火,沉聲道“下個星期,我和你媽會前去宋家,取消婚約。“
本來想著不管是和氣還是憤怒,兩人能夠聊會兒天的程宿空騰的站起,冷著臉丟下一句“你敢去宋家我就敢再也不回這個家,你試試。“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晚上,因飯前吃了一大堆藥,宋彷只吃了幾口飯就覺得自己飽了,待程宿空也吃飯後,破天荒地拉著他提出要去庭院走走。
現在已經是寒冬時節,外面不時有寒風刮過,程宿空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才帶著她出來,宋彷將程宿空帶到香樟樹下,對著那棵樹,和身邊人說著“你知道這棵樹是什麼時候種下的嗎。”
眼神環顧了一圈香樟樹,程宿空絲毫想不起來,他記憶中,宋彷從未和他說過這棵樹。
“不知道。”
這顆樹的來歷宋彷確實沒有和任何人提過。
上前一步,將手輕輕放置在樹身上,清淩的聲音透過寒風送入程宿空的耳朵。
“這是我們搬到這裡的那年,我媽為了我祈福種下的,她說香樟樹代表長壽和吉祥如意。“
程宿空看著她的背影心髒發痛,上前一步將她擁抱在懷裡,此時再多的安慰都顯得多餘。
“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宋阿姨和外公吧。“
宋彷輕聲嗯了一聲。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穿的再厚都抵不住刺骨的寒意,沒有過多停留,兩人趕緊回了屋。
回到臥室,程宿空給她倒了杯溫水看著她喝完後將她推進浴室讓她先洗漱,驅驅寒意。
等程宿空洗完,剛坐到床上,觸不及防地被宋彷推倒,緊接著她長腿一跨坐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