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谷目送朝眠離開藏寶閣,伸手撓了撓頭,她不傻又不笨,怎麼會把狐貍養死?
朝眠剛離開,籠子裡的狐貍就慢悠悠睜開了眼睛,素谷見狀抱腿蹲在籠子旁邊,笑嘻嘻地逗它玩。
但那隻目高於到她們家執督大人的時候,狐貍才會大發慈悲的施捨一個眼神過去。
......
百年大樹底下,朝眠席地而坐,茂盛的樹冠遮住刺眼的日光,撐起一大片蔭蔽。
她嚴肅地看向對面坐著的三個人,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在四人中間的空地上,有一大片法陣圖,是用樹枝在地上劃拉出來的,畫技很潦草,圖紋卻精密。
魏霖往中間挪,費解地看著法陣問:“大人,那邪魔並無實體,為何還這般厲害,竟要動用混元陣斬殺。”
妙天大咧咧支著一條腿,擠開和她搶中間位置的魏霖,說:“那種邪魔虛實無忌,不以肉身所寄存,你從何處得來無實便弱的道理。”
魏霖正要分說,便被徐柯賢打斷,他直面朝眠,問道:“大人,我們何時動身啊?”
朝眠低身將地上的陣法拂去,土塵在他們四人之間橫飛,朝眠往後躲著說:“子時一過,便是他頹敗氣衰之際,屆時我們一擊必殺。”
妙天笑了,紅唇輕啟:“偷襲啊,我喜歡。”
狂風呼嘯夜,高茂樹枝被疾風摧殘地瘋狂搖擺,沙礫蟲葉混著碎石黃土被捲上天空。漆黑洞xue像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吞噬天地的野心在暗夜釋放。
朝眠飛至半空,以手接天,瓊光降下,她用力劈向邪魔洞xue。
妙天魏霖徐柯賢三人,同往陣眼送入仙力。
森森黑霧破洞而出,霧氣之下,慢慢顯露出一個人影。
朝眠定睛一看,發現那人正是前天收留她住了一晚的李河。
李河面露兇光,眼珠漆黑眼白赤紅,上半身裸露的面板上生出無數尖利黑刺,臉皮崩開無數血絲,駭人如斯。
這是天上的神仙墮了魔的樣子。
李河開口,聲音沙啞難聽,細聽是兩股聲音合併,一為他自己,二為借他□□俯身的魔物。
“朝眠,倒是我小瞧了你,早聽扶搖說,你是個降妖除魔的好苗子,不想有朝一日,本神會如此見識到。”
朝眠雙手結印,無數鎖鏈從法陣中央鑽出,牢牢鎖住“李河”的四肢。“李河”怒嘯一聲,用力掙脫了一條鎖鏈,朝眠咬緊牙關,又控制住鎖鏈再次鎖住“李河”,鎖鏈比上次纏繞地更緊。
朝眠道:“承雲上神,堂堂上神墮落成魔,此一事若傳入天界,不知會掀起多大風波。”
話音剛落,妙天、魏霖、徐柯賢臉上具是震驚,承雲只嘲諷一笑:“天帝無能,天界受妖魔鬼三界所制,我不過是想複活先天帝,恢複天界往日神彩,到底何錯之有?”
朝眠束緊鎖鏈,冷笑道,“天帝與先天帝誰更適合做這天界之主,不是顯而易見嗎?如今四海八荒風平浪靜,各界井水不犯河水,少有妖魔在凡界作祟,就是天帝陛下聖德無量的憑證。”她眸光狡黠,語氣一轉 ,“再說,你心心念唸的先天帝願不願意回來,還尚未有定數呢。”
承雲嗤之以鼻:“好一條天帝的衷狗,我倒要看他還能穩坐淩霄殿多時?一年前,鬼界無盡海下惡鬼飛升成神,天帝帶兵圍剿,三次皆都慘敗而歸,只能讓權鬼界。若換作先天帝在時,豈能由剛飛升的惡鬼小兒囂張猖狂。”
朝眠笑著調侃,“藏匿在這種荒山野嶺裡,你的訊息還挺靈通。”她眼底閃過一抹狠色,“不過,這也是你能知曉的最後一件大事了。”
言盡,朝眠反手一揮,迫使鎖鏈刺入承雲體內。
被鎖鏈穿透之時,承雲臉上猙獰痛苦,喉間發出痛苦的咆哮,尖牙在月光下森森發光,黑瞳完全擴散在眼眶中。他怨毒地瞪著朝眠,用盡全力,向朝眠射出一束魔光。
來之迅速,朝眠未曾反應,忽然一把通身冒著金光的劍擋在了她身前,劈開那束魔光,魔光向兩側飛去,落在地上劈出兩道半米寬的裂縫。
朝眠輕顫眼睫,看向自己面前那把比人還高的神劍。
......說是神劍也不完全,那把劍不光透著神輝金光,內裡還充盈著一股野蠻的鬼氣,神聖與詭傑同時出現在一個東西上,且還意外和平,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下一秒,神劍猛得刺向承雲,承雲連反抗都來不及,便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