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眠哭著爭辯:“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我們夫妻幾年,你還看不見我的真心嗎?”
宋淮柏聽朝眠這樣說,鬆了一口氣,忙道:“我當然看得見,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啊,惜言,我想彌補你,沒人幫得了我們......只有我們能幫自己。”
“是......沒人能幫得了我們。”朝眠嚥了咽口水,疼惜地摸了摸宋淮柏臉上的傷口。她的力道不輕不重,沾染了泥土的手指,碰上血還沒幹的傷痕,讓人疼得咬牙切齒。
宋淮柏忍著沒躲,聽見朝眠堅定地對他說:“夫君,我一定會殺了他,替你報仇。”
宋淮柏笑了,流著淚抱住朝眠,說:“我一定會帶你遠走高飛,以後絕不會再有別人了,我只要你一個,我掙錢養你,我們生一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徹底擺脫這個瘋子。”
朝眠重重點頭,也抱住宋淮柏。
“夫君,我有辦法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我今日買些致命的毒帶回去,想法子哄他吃下,明日戌時一刻,我們還在這裡碰頭。夫君,你一定要躲好了,萬不能被他找到。”
宋淮柏連連應下:“好,我知道,你也要注意安全,哄他服下毒就趕緊跑出來。”
朝眠放開宋淮柏,柔聲道:“嗯,那我先走了,你一定要藏好啊。”
刺目的陽光下,宋淮柏看著朝眠的背影漸漸遠去,眼神陰翳得嚇人。
從藥鋪出來以後,紅雨的臉色難看的不行,見路上行人不多,她踟躇向朝眠附耳,囑咐道:“夫人,您萬不可做傻事。”
朝眠捏了捏手裡那一小包砒霜,威脅紅雨道:“你是我的人,不準跟宋淮寧告密。”
紅雨氣紅了一雙眼,怒其不爭:“現在府上誰人看不出,相爺對您一往情深,把您捧到心尖上,就算您一時興起想騎著他的脖子上街,他都興高采烈伏下身子讓您騎,您要是為了一個不值當的人辜負相爺,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朝眠聽完之後明顯不高興:“他不是不值當的人,我喜歡他。”
紅雨低著聲音怒道:“夫人!您若一意孤行,我無論如何也要告訴相爺,這麼多年了,大少爺是什麼樣的人您還看不明白嗎?你被他如今的三言兩語迷惑,遲早重蹈覆轍,落個無辜慘死的下場,倒不如我先告訴了相爺,也好讓你少受些罪。”
朝眠蹙眉:“你威脅我?”
紅雨閉了閉眼:“您現在把毒扔了,奴婢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朝眠輕輕嘆了口氣,認真地說:“紅雨,若你想去告密,那就去告吧,我心已決,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夫君死在一起。你如果念著跟我這麼多年的情分,那就閉緊嘴巴。”
紅雨嘴唇顫了顫:“夫人......”
朝眠沉默不語,卻莫名氣定神閑。
......
天色晦暗,屋裡才點了幾盞燈,照的四下明晃晃,也給宋淮寧臉上鍍了一層暖和的光。
但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黑影人,神色格外冷情,語氣中含著瘮人的怒意,風雨欲來:“一個受了傷的廢物凡人,你們也能看丟?”
幾個黑影人似乎被什麼力量扼制住,喉嚨裡發出痛苦的低吼聲,宋淮寧五指間的金色光芒越發璀璨,同時也越來越刺眼,薄唇輕啟,不帶絲毫情感:“三日之內把人找回來,不然就由你們替他去死。找到人後立刻拔了他的舌頭,廢了他的手腳,扔到專供男妓的窯子裡去。”
黑影人一俯身,瞬間化為霧氣消失。宋淮寧嘴角彎起一抹惡毒的弧度,眸光閃爍,他就要宋淮柏求死不能,方解他奪妻之恨。
更重要的是,一個骯髒的賤貨,看她還怎麼留戀。
不多時,書房門被敲響了,周鎮聽到宋淮寧應聲,才推門走了進來,恭敬地說:“相爺,紅雨姑娘有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