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眠不敢真的往歪門邪道上走,但不妨礙她感興趣,對此也略有研究,常跟鬼怪妖魔打交道,研究邪術也等同於知己知彼。
“你得罪什麼人了嗎?”朝眠看向宋淮安,表情嚴肅。
宋淮寧只是笑了笑,朝眠恍然,這句話等於白問,宋淮寧得罪的人站滿這一屋子也不行。
朝眠無奈,犯難道:“算了,靜觀其變吧,你多注意。”
宋淮寧如今已然不是凡人之軀,但他吃了沒有機緣的虧,從未涉獵過任何仙法邪術,認知也只是比普通凡人多一點點。
朝眠讓他找的那些符咒,他一個都看不懂。
宋淮寧打量著那六塊石頭,問朝眠:“你是從哪裡找到這些的?”
朝眠也不隱瞞,回答道:“從你書房外的牆根裡挖出來的,有人要害你。”
宋淮寧的臉色看上去很平靜,始終帶著笑,又問道:“這些石頭會讓我怎麼樣?”
朝眠卻搖了搖頭,故作神秘:“不說,我怕會嚇到你。”
其實朝眠也不大清楚,北峰邪術用途廣泛,總不可能是滋養他的就對了。
朝眠把匣子書本都收回,將箱子重新上鎖,囑咐宋淮寧道:“去派幾個人查查,不然萬一哪天丟了性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宋淮寧聽完這些話絲毫不怕,臉上笑意更甚,狡黠地問:“你關心我啊?”
朝眠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是挺關心的,畢竟人都很脆弱,實在太容易死了。”
宋淮寧上前一步抱朝眠入懷,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語氣溫柔繾綣:“我不會死,我要好好的和你一起活下去。”
朝眠沒說別的,只安靜靠在他懷裡,聽著滾燙有力的心跳聲,她不由看向包袱上的六塊石頭,心頭湧上幾分擔憂。
宋淮寧敏銳察覺到了朝眠情緒上的不對勁,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不停地柔聲安慰。
但朝眠要的不是安慰,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宋淮寧動作很快,沒幾天,邪咒石的事就讓他查出了端倪,蛛絲馬跡指向的那個人十分出乎意料,但宋淮寧卻不怎麼感到驚訝。
那人正是生養他的親娘——孟止菱。
盛夏的夜晚悶熱,月光如水,沉靜幽森,偶爾吹來夜風,枝葉砂砂作響,氣氛顯得詭傑古怪。
宋淮寧一身皓白衣袍站在月下,手中利劍的寒光一閃一閃,隱匿於黑暗中的臉表情冷淡,嘴角勾起一抹陰氣森森的弧度。
孟止菱與他對持,眼中滿是戒備。
她問:“你要殺我?”
宋淮寧輕嗤一聲:“是您要殺我。”
孟止菱慌了神,死不承認:“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會害你?”
宋淮寧一步步朝她靠近,語氣沒有起伏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來問您了,我的親生母親,為何想要置我於死地?她怎麼會想殺了她的親兒子?”
孟止菱瞭解宋淮寧就如同瞭解她自己,因為他們骨子裡是一樣的人,身上也留著同樣的血。
他是鐵了心,今夜要殺她。
孟止菱悲傷恐懼的表情不似作假,而在宋淮寧緩緩走過來,距她只剩一米距離的時候,她露出兇相,五爪生出猩紅尖利的銳甲,冒出幽幽紅光,抓向宋淮寧的脖子。
宋淮寧避也不避,一把擒住孟止菱的手腕,低眼看著她尖利如獸類的五爪,有些諷刺道:“難怪......” 難怪他也是個怪物。
宋淮寧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沒有半分心慈手軟。他說:“雖說我的這條命是您給的,可它現在已經歸我了,誰也奪不走,您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