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兔妖惡狠狠道:“再有一次,我就把你做成人肉包子!”
朝眠笑著搖頭:“不敢不敢,您慢走。”
說完也不管黑兔妖離沒離開,朝眠忙不疊關上窗子,老老實實蹲在地上啃饅頭。
次日晌午,沒有飯吃。
早上的時候,朝眠把那個一波三折的幹饅頭分了四份送給四個人吃。
她只吃了一口,中午就覺得餓了,硬著頭皮開窗抗議,對上的還是那隻黑兔妖的臉,它又拿做成人肉包子嚇唬朝眠。
朝眠氣死,面上不敢表露分毫,飽滿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向下一撇,重新關上窗戶。
一位高挑壯漢欲哭無淚,跟朝眠抗議:“姑奶奶,你消停點吧,我們可經不起你這樣造騰。”
朝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抱歉。”
那該怎麼辦?坐著等死嗎?
不可能。
朝眠安生待了一下午,傍晚妖怪只送來一餐一水,堪堪沒讓這些人餓死渴死。
夜裡,宋映微靠著朝眠睡著了,朝眠愁的閉不上眼,唉聲嘆氣把宋映微吵醒了。
宋映微滿臉睏倦,意識到自己靠在朝眠身上,連忙直起身,低著聲音問:“顧姑娘,你怎麼還沒休息?”
朝眠想哭:“我想出去。”
宋淮寧投來一眼,在朝眠臉上掃過,輕飄飄冷森森。
有人怨念叢生地接道:“誰不想出去。”
朝眠看了眼那個人,忽然站起來,無視眾人驚懼的目光,毅然決然敲了敲窗戶。
守夜的兔子大爺大發慈悲地說:“開窗。”
朝眠開啟窗戶,沖兔子大爺微笑:“您還沒睡?”
黑兔妖見是朝眠,白了一眼道:“又是你,你煩不煩?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把你做成人肉包子!嗯?”
朝眠從善如流:“先別,我有事要說。”
“有什麼遺言趕緊說!”
朝眠撐著窗臺,面無懼意跟黑兔妖對視。有道無法忽視的陰潮視線,一直停在她背後,她倍覺不適,怪異地往後看去,對上了宋淮寧那雙眸色淺淡,鬱郁沉沉的眼。
黑兔妖不耐煩,往朝眠頭上重重捶了一下。
朝眠捂著頭呼痛,面上唯唯諾諾,心裡大罵:死妖敢對本仙不敬!
她壓下溫怒,轉頭看回黑兔妖:“你們抓我的時候,是不是說過我資質上上乘,要留著給你家爺爺煉丹討賞?”
黑兔妖高抬下巴說:“這間房裡都是資質上乘留著煉丹的,要不是我家爺爺的丹爐壞了,你以為你們能活到現在?用來吃的凡人都養在別屋呢。”
朝眠皮笑肉不笑:“分的還真清。”
黑兔妖還不能完全理解人類表達情緒的表情,只以為朝眠誇他,驕傲道:“那是當然。”
夜風襲過,寒冷裹挾全身,朝眠額前的碎發隨風揚起。她攏了攏外衣,對黑兔妖說:“將你家爺爺叫......請過來,我有事與他相商。”
黑兔妖擰住眉頭怒不可遏,揚手就要打朝眠,朝眠反應極快,連忙躲開。
妖術化作拳風,黑兔妖不要錢似的全砸向朝眠,嘴裡還吼叫著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下賤的凡人!也配和我們爺爺說話!”
朝眠狼狽地在屋子裡亂躥躲避,一個不慎,被妖力砸到腰窩,痛的臉都扭曲了,瞬時倒在宋映微旁邊。
宋映微嚇壞了,半抱住朝眠,伸手去摸她的腰,看她冷汗直流,驚恐地問:“很疼嗎?打到哪兒了?”
朝眠搖頭,來不及跟宋映微回話,只沖黑兔妖大喊:“你先聽我說,用凡人煉制的靈丹品質低劣,我知道如何練上品靈丹,準保你家爺爺功力飛增!”
朝眠自是不能拿正經靈丹,拱手向妖精。她好歹活了三千多年,邪方兒還是知道不少。
黑兔妖終於停下攻擊,思量朝眠的話裡有幾分真假。
它仍舊不大相信:“你說的可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