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妖一步步靠近朝眠,“真是異想天開,我們抓幾個凡人吃,挨著哪位神仙的眼了?”它臉色一變,徒添狠毒,瞥向身後三妖,“趕緊把她帶走!”
朝眠想都不想,拔足狂奔,往一側逃。不就是前有狼後有虎嗎,大不了另尋它路。
那四隻兔子太能追,還沒幾步,朝眠就被它們按住了。
灰兔妖箍著朝眠的手臂向後一折,死死叩在她背上。朝眠賭一把,凝神聚力,將全部靈力擊出,猛得掙脫了束縛。
灰兔妖被打疼了,面目猙獰重新抓住朝眠。
它們道行太低,感覺不出朝眠使得是仙力,只以為她會些拳腳。
“呦呵——丫頭片子勁兒挺大!”
白兔妖拿出一面金鏡子,往朝眠身上一照,眼睛都放光了。
“還是個上上貨,不吃了,留給咱們爺爺練丹藥,說不定還能討個獎賞。”
四隻兔妖興致高昂,壓著不斷掙紮的朝眠進府。
朝眠被拖拽一路,額前碎發糊在臉上,裙擺都是泥,看上去狼狽極了。
她被這四隻兔子扔到一間柴房,重重摔到地上,磕得手肘膝蓋生疼。
朝眠低呼一聲,一時間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兔妖厲聲道:“都給我老實待著等死,誰敢鬧騰馬上宰了吃。”
門又被摔上,腳步聲漸遠。
朝眠深呼一口氣,打算慢慢爬起來。
......但沒成功。
不過一隻溫熱柔軟的手摻住她,將她扶起來,聲音怯生生的:“姑娘......你怎麼樣?”
朝眠抬起濕透的袖子,囫圇擦了一把臉上的泥。
她抬頭,一張俊俏的臉蛋映入眼眸,這姑娘一動一盼,皆是楚楚可憐的溫和脆弱。
“多謝你。”朝眠站起來才看見,這間屋子裡除了她,男男女女加起來有八九人,還都是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扶起朝眠的小姑娘,忙從袖口裡拿出一條幹淨絲帕,柔聲說:“快擦擦臉上的水吧。”
朝眠看著遞到她面前的絲帕,推脫道:“不用了,遲早會幹的,帕子要是弄髒了,一時半會兒應該洗不了。”
這姑娘聞言臉色發白,她將絲帕放到朝眠手中,語氣都沒了生氣:“怕是沒機會出去了,還是物盡其用吧。”
朝眠只好接下,一邊擦臉,一邊觀察著柴房的環境,一邊還安慰著她:“別灰心,天無絕人之路。”
那姑娘面露驚訝,問朝眠:“你怎麼一點不怕?”
尋常人被抓進來,哪個不是天都塌了的表情,看著屋裡的人被拖出去弄死,沒被嚇瘋都算他內心強大。
朝眠完全相反,不僅不見一絲懼意,進來就看東看西,這會兒開始摸索著牆和窗,可謂處之泰然。
那姑娘猶豫道:“你......真的是人嗎?”她不由想,莫不是妖精變化,拿他們消遣?
此話一出口,柴房裡的人皆看過來,一臉寒顫盯著朝眠。
朝眠立即道:“我當然是人,難道我這樣子不像人嗎?”
“不像......”那姑娘低聲開口,意識自己說錯話,又緊張地改口,“不是,我是說,你長得這般模樣,又毫不膽怯,與尋常女子......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