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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終嘗
婚嫁當日,晨曦微露,靖府便被熱鬧與忙碌所籠罩。盡管靖若雪是以辰王側妃的身份出嫁,可辰王對她青睞有加,這場婚禮也顯得格外隆重。
靖若雪在喜娘的簇擁下起身梳妝,鏡中的她鳳冠霞帔,珠翠滿頭,可精緻妝容卻難掩眼底憂色。她望著鏡中陌生又華麗的自己,心中五味雜陳。那正紅之色終究與她無緣,母親的身影不斷浮現,這隆重婚禮於她而言,更似一場虛幻的夢。
“姑娘,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不然妝花了就不好看啦。”喜娘笑著提醒,手中梳子輕輕穿過靖若雪如瀑的長發。靖若雪微微點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卻無比苦澀。
府外,迎親隊伍已然準備就緒。隨著吉時臨近,鞭炮聲噼裡啪啦地響起來,震耳欲聾。靖若雪在喜娘攙扶下,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走出閨房。她目光掃過熟悉的庭院,一草一木都勾起無數回憶,而如今卻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
靖若雪走到父親靖淮谷面前,屈膝行禮,輕聲說道:“父親,女兒要走了。”靖淮谷微微點頭,目光閃過一絲複雜神色,說道:“到了王府,要恪守本分,好好侍奉辰王。”靖若雪心中一陣刺痛,父親的話語如此冰冷,彷彿她只是個被送出去的物件。
靖若雪出嫁的喧囂漸遠,靖府看似恢複平靜,卻仍被一層壓抑氛圍所籠罩。靖淮谷望著女兒離去的方向,眼神滿是疲憊與糾結。
靖安若匆匆趕來,一眼便看到父親落寞的身影。她心中猛地一酸,眼眶微微泛紅,可理智告訴她,此刻絕不是心軟的時候。她輕輕走到父親身旁,輕聲喚道:“父親。”
靖淮谷緩緩轉過頭,目光與靖安若交彙。就在這一瞬間,靖安若彷彿透過父親複雜的眼神,看到他內心翻湧的千頭萬緒。那眼神中,有對女兒遠嫁的不捨,有對過往之事的迷茫,更有對未來的隱隱擔憂。
靖安若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堅定:“父親,若雪妹妹已順利出嫁,餘氏……她不能再留了。”
靖淮谷的眉頭瞬間緊緊鎖在一起,臉上痛苦之色愈發明顯,彷彿內心正在經歷一場激烈掙紮。他囁嚅著嘴唇,聲音低沉:“她與我夫妻多年,這麼多年的情分……我……”
靖安若怎會不明白父親的掙紮,可一想到母親的悲慘遭遇,她眼神立刻變得決絕。她頓了頓,緩緩說道:“父親,您還記得倚梅園嗎?如今那裡的梅花正好,可當年娘親在那裡,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都沒能等到父親您。”靖安若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父親,若您還顧惜與餘氏的往日情分,這做惡人的事,就交給阿若吧。”
靖淮谷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震。他萬萬沒想到,靖安若看似年紀輕輕,卻對過往之事洞察如此深刻。曾經的記憶如洶湧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彷彿又回到那段與原配夫人恩愛無比的時光,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他們在庭院中漫步,在花前月下吟詩,是那麼溫馨甜蜜。
可自從餘氏進了家門,一切都變了。家中開始風波不斷,原配夫人整日鬱郁寡歡,最終香消玉殞。而自己,竟一直沉浸在餘氏那看似溫柔的陷阱裡,對她的種種惡行視而不見,甚至助紂為虐。如今細細想來,餘氏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語,背後似乎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靖淮谷滿心懊悔,只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他嘴唇不住顫抖,聲音帶著深深的自責與痛苦:“是為父糊塗啊,竟被那惡婦矇蔽了這麼多年,害了你母親,也險些將這個家推向萬劫不複之地。阿若,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為父再也不會阻攔你了。”
靖安若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要她的命,這是她欠我母親的。”
靖淮谷微微一怔,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他緩緩問道:“你……都知道了?”那語氣中,既有對女兒知曉真相的驚訝,又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愧疚。
靖安若看著父親,眼中閃過一絲悲慼與決然,“父親覺得呢,過往之事,雖無可尋覓,但終歸留下了蛛絲馬跡。世上之事人在做,神明在看,善惡終有報。”